第五十二章 蛊(下)(2 / 3)

大作,“因为我就是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少年并没有如她料想的那般突然发作,声音落下的死寂中却响起了一声极为促狭的笑声。

笑声似是发自内心,却是带着自嘲的苦涩,像包裹着糖皮的药丸。

……

那他还真倒希望她能哄一下自己,就算是骗人的也好。

只要是她就行,只要别用那双充斥着疏离和淡漠的眼再望着他,哪怕是丁点琐碎的小事,说什么他都会听。

他其实从没告诉过文欲竹,那个叫宫远徵的少年,看似趾高气昂,毒舌傲娇,但其实很好哄。

只要跟他好好说,别再让他一人待在那冰冷的宫殿,他就都会听,哪怕是骗他的话。

可偏偏他们两个永远都是针尖对麦芒,利刺扎进对方的皮肤,贯穿于血肉,也不肯收手。

谁也不肯低头,谁都不肯作此方休。

“……”

文欲竹看着那轻微起伏的肩胛,眼神执拗,声音刻意的放大了些许,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她说:

“宫远徵,文欲竹不喜欢你。”

少年身形不变,一声听起来颇为咬牙切齿的怒音隔着后背传了过来:“滚。”

“宫远徵,你除了这张脸,还喜欢文欲竹什么?”似乎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背后那人的声音依旧喋喋,却掺杂了几分本人都未能意识到的酸涩,“你现在甚至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楚,所有有关那个名字的记忆全都混杂交织在一起,公子怎么就敢笃定你心悦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宫远徵冷哼一声,只当她在自言自语:“假的就是假的。”

对他再怎么好,脾气再温柔,也是比不过那个人半丝分毫。

人不是衣服。

谁都不能替代他,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她。

“我喜欢的就是她,理由也与你无关,等到出去捋清的之后,我自然会告诉她,到时候你也就彻底灰飞烟灭了。”说完,少年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全程没有回过一次头,就着这个动作睡了过去。

夜近子时,宫远徵早已睡了过去,身后那人却还睁着双眼迟迟未合上。

“可那时候,我就听不到了啊……”

翌日清晨,文欲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冷的差不多了。

她洗漱穿戴完毕后走出寝屋,却在正厅中见到了正在饮冷茶的宫远徵。

文欲竹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端起那杯摆在她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回桌上:“你今日,怎么不去找角公子?”

宫远徵的脸依旧是冷着的,亭中的淅沥空灵的水声不绝,嗓音也更显冷漠:“既是梦一场,我找与不找似乎都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假的。”

接连昏迷了几个时辰,他哥现在一定很着急,说不定已经派人将他送去了医馆让大夫号脉问诊,只是他现在什么都感受不到而已。

那文欲竹呢?

她有没有一丁点关心他现在的状况?

“你也说了,既然是一场梦,就当做一个故事去对待吧。”

文欲竹对他这话并不反对,脸上依然挂着笑:“该走的故事情节也还是走一遭为妙,说不定你缺失的那段记忆,便在于此,虽说这些东西破解蛊术便能拿回,但有些东西,还是越早知道越好。”

宫远徵抬眸看向她,神色迟疑。

“公子不是也很好奇自己为何会中此蛊的吗?”

宫远徵伸手去拿茶壶,却被文欲竹出手截了下来,笑着说:“我来吧。”

茶水倒满了茶盅,少年垂眸去看那盏荡漾着浅浅碧波的水纹,不经意的开口:“……文欲竹真的很讨厌我吗?”

“……”文欲竹斟着自己茶杯的手一顿,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嗯”了一下。

她头也不抬的解释说:“毕竟公子先前说的话实在太伤人心了。”

她不喜欢听的,觉得敏感的,只觉难受的话语,一次又一次脱自他口而出。

简直就是拿着刀子在她心上一刀一刀的扎进,又重新拔出刺进去,周而复始。

会留下难以恢复的伤口也是再所难免。

“……”宫远徵的眉皱得更紧了些许。

文欲竹放下茶壶,看似随口一问的同他扯了个话题:“出去之后,公子准备做些什么?”

宫远徵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

文欲竹:“或者说,公子有什么想知道的事也可以问我。你没必要这么提防我,还梦蛊破,我也就将不复存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