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要自由了。
她愿意同云万里在一起,愿意做他的妻子。
要说夫妻之事……
虽说依然没圆房,但要、要是夫君乐意,杜菀姝也不再怕了。
她还有点期待呢,甚至是觉得只是亲吻、拥抱,乃至更进一步都不足够了。
只是,这是爱慕吗?
这些都与杜菀姝认为的爱慕不一样,与父亲母亲也不一样。
可要说不是爱慕,杜菀姝也不认同。
杜文英这么一问,她都有些糊涂了。
短暂的沉默蔓延开来,杜文英见她不伤心难过,知道答案必然不是否定。他也自知这话问得不妥,只当时杜菀姝不好回应,轻咳了几声。
“都什么时候了,”他打岔道,“也该来了。”
“什么?”杜菀姝回神。
话音落地,杜文英还没回话,就听后院墙外哐当一声响。
然后刘朝尔的声音,隔着正屋的二层楼都传了过来:“嗨呀,殿下你可小心些,动静再大,她就要听见啦。”
杜菀姝:“……”
这刘朝尔的底气十足,一句话出去,不用通报她也听见了!
她赶忙喊观星,去吧人从后头请过来。
没出片刻,刘朝尔就走了正门,而杜菀姝定睛一看,那是又气又笑:刘朝尔可不是一人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一身红衣的平康公主,以及笑眯眯的吕仁义!
“真是不得了,”杜菀姝向平康行礼过后,当即忍俊不禁,“你自己老想着翻墙则罢,还带着公主不走正道!要圣人知道了,肯定罚你个大的。”
“谁、谁要带殿下翻墙了!”
刘朝尔不服气道:“只是平康殿下想学轻功,我哪儿会什么轻功呀,这不是平日翻墙走房顶都是有技巧的,借你家后墙比划比划。”
要会那飞檐走壁的轻功,刘朝尔还在马场养什么马,她直接飞到西戎军中杀了将领,那草原来多少人都没用。
好吧,知道她这回也没理由翻墙。
见刘朝尔这着急上火的尴尬模样,杜菀姝早已遏制不住明晰笑意了。
“怎么才来看我,”杜菀姝嘀咕道,“我都要走了。”
听到这话,刘朝尔黄绿色眼眸骤然黯淡下去。
“我这不是怕你事情太多。”她低声道。
“事情再多,见你也有空。”杜菀姝说。
“……唉!”
刘朝尔看似有一肚子话,但她与平康公主一起来的,许多也不好直接说。毛躁的小倔驴想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要是我能替你和云万里去肃州就好了,或者,带上我也好呀,你就不会孤单啦。”
肃州那样的地方,刘朝尔也舍不得杜菀姝吃苦。
“我又不是参军,你担心什么,”杜菀姝劝慰道,“再说了,若你也走,殿下怎么办?”
杜菀姝之所以坚持跟云万里走,也是因为除却自己,平康公主同刘朝尔关系也不错。
她教书的几个月来,每七天就要带公主与几名陪读的小娘子到马场转转,既是放松休息,也是以此奖励耐住性子读书的平康。
今后她不在京城,平康至少还有刘朝尔陪伴。
被点了名的平康微微拧起眉头。
她一直在旁观杜菀姝与刘朝尔交谈,这会儿才给出了反应。
九岁的公主,还是那副初见时的模样,干脆利落向前,昂起脸蛋:“我没同意。”
杜菀姝:“……”
说的自然是杜菀姝向皇后说明,要随云万里到肃州的事情。
她要走了,平康又没了先生。
只是圣人很理解杜菀姝的选择,劝了几句,也是没在坚持,准了她的请求。
“三娘向殿下赎罪,”杜菀姝垂眸,“调令紧急,没能与殿下好好说明。”
“你可以不走。”平康说。
“是。”
杜菀姝大大方方承认了:“是三娘任性,坚持要走。”
见她如此坦荡,平康反而松开紧蹙的眉心。
任性自我的公主,似乎并未因此触怒。她歪着头想了想:“因为云万里。”
没想到平康竟然能记住云万里的名字,这出乎了杜菀姝意料。
“嗯,”她又承认,“是因为我夫君。”
“不能换一个?”平康的小脸又垮了下来。
“……”
怎么还惦记此事!
公主这么一说,连吕仁义都险些没绷住笑声。
“官家赐婚,不能换呢,”杜菀姝耐着性子解释,“何况,三娘也不想换。”
“你喜欢他。”
她才九岁,知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么?平康公主平日全然不在乎人情世故,怕是觉得杜菀姝“喜欢”云万里,与她喜欢抓鸟抓蛐蛐没什么两样。
果不其然,平康顿了顿又道:“更喜欢他,而不是我。”
骤然间,杜菀姝心中一阵酸涩。
脸上的笑意是再也挂不住了。
这些日子来,她尽力维持着平静轻松的模样,以免分别时引起伤感。既伤心神,也浪费时间。
只是没想到,听从父母叮嘱时没哭,见友人时没难过,直至平康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