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把桌子收拾了!”
懒惯了的贺明浠动作从来没这么快过,也不等朋友们反应过来,迅速一个扫堂手将茶几上的所有零食袋子和卡牌全扫在了地上。
正在干活的阿姨听到动静,连忙过来查看。
结果一看客厅,直接两眼一黑。
“小姐你……”
“阿姨我不是故意的!紧急情况!有人来查我岗了待会儿我回房间你帮我开门就跟那个人说我还在家里养病我这几个朋友都是来探病的!”
一串妙语连珠下来,阿姨只听懂了个七八分,贺明浠来不及再跟阿姨解释一遍,手忙脚乱地拉着几个依旧处在迷茫状态的朋友进了卧室。
回到卧室,贺明浠迅速躺上床装死。
几个朋友中跟贺明浠关系最好的胡珠问道:“不是,到底发生什么了啊?谁来了?”
“我老师!不是……”贺明浠话都说不清楚了,“老公老公!”
胡珠又问:“哪个老公啊?”
贺明浠急得直接骂人了:“你妈的你不废话吗?肯定真老公啊,我跟他装病呢,你们就说是来探我病的,别露馅啊。”
几个朋友的表情依旧呆呼呼的,但总算听明白了贺明浠的话。
“……装病就装病呗,成年人撒个谎是什么很稀奇的事吗?你老公知道了还能家暴你不成?”
“你们不懂,”贺明浠躲在被子里哀怨地说,“我现在见他就跟见我亲爹似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怕温礼。
就像胡珠说的,就算温礼发现她装病又能把她怎样。他要敢家暴,她就敢跟他鱼死网破,大不了两家的颜面都不要了。
或许是因为温礼对她还有老师的一面,学生敬畏老师天经地义,这样就说得通了。
贺明浠这头钻进了被子里,阿姨已经给温礼开了门。
阿姨没见过温礼,一看来的是个气质出挑的年轻男人,跟贺明浠和她的那些朋友显然不是同个类型的,一时间有些猜不到这个男人的身份。
“您是?”
“哎呀浠浠老公你来了,你好你好,我是浠浠的朋友胡珠,我们之前在你和浠浠的婚礼上见过的,还一起拍过照,你还记得吗?”
这时胡珠正好出来迎接,解了阿姨的疑惑。
阿姨瞬间睁大了眼,差点下巴都惊掉。
她的雇主,那个天天抱着手机玩连独立生活都有问题的贺小姐居然已经结婚了?!
阿姨简直不可置信,望向温礼的目光是又惊又疑。
两年前贺明浠结婚,当时的场面太大了,胡珠作为贺明浠的朋友,当伴娘满场跑全程累得跟狗似的,根本没来得及细看新郎的长相,事后她问贺明浠要婚礼的合照,说要发朋友圈,贺明浠不肯给,说商业联姻发什么朋友圈,走个过程就行了。
贺明浠结完婚后,正好学校的假期结束,她们又马不停蹄地飞回了国外,贺明浠整整两年没和老公见过面,胡珠自然也没见过。
所以她对贺明浠的老公只有很淡很淡的印象。
隐约只记得男人五官分明,个子很高,西装革履,胸前别着新郎的胸花,脸上挂着不达眼底的淡淡笑意。
妥帖有礼,但却疏离淡漠。
很符合贺明浠第一次跟男人见完面之后,和他们几个朋友吐槽的那种形象。
“感觉是个没什么意思的人,”顿了顿,贺明浠幽幽补充,“但是长得特别帅。”
时隔两年,今天再一细看,胡珠跟贺明浠一样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小学渣,想不出什么具体的形容词。
反正帅就对了。
温礼也看了眼眼前这个和贺明浠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女孩,虽然印象已经模糊,不过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好。”
长相和两年前没什么区别,性格感觉也是。
不是天生会想让人亲近的那种。
胡珠开始编:“额,你也知道浠浠她生病了嘛,所以我们几个朋友今天过来看看她。”
“你们有心了,明浠在哪儿?”温礼直接问。
“在床上休息呢。”胡珠说。
随即温礼进屋,看了眼刚刚贺明浠囫囵乱收拾了一通的客厅,没说什么。
多说多错,朋友们决定直接跟人打个招呼就撤。
贺明浠的几个朋友跟她差不多,都是些靠家里养的富家子弟,平时优越感颇高,一旦遇上得罪不起的人就特别老实。
贺明浠那么怕她老公,那她老公肯定很凶。
还是别惹为好。
装模作样地各自对贺明浠说了句既然你老公来看你了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哈,几个人推推搡搡地走出了卧室。
等走出了贺明浠家,朋友们才彻底松了口气。
“应该没露馅吧?”
“没吧,人家老公没说什么啊。”
“……”
坐上电梯后,几个人开始歪题。
“不过话说回来,浠浠的老公长得还挺帅的。”
“而且他好高啊,一米八五往上了吧,那个腿我靠,我刚刚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感觉我跟个小土豆似的,啧,北方人就是长得高哈。”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