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终于相信。 “因为你没怎么变嘛。”九重鹰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意有所指的说道。而影山飞雄对此的回应只是疑惑的歪了歪头,满脸不解。 九重鹰指的当然不是外貌——他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隔壁病友爷爷的孙子,每天要么抱着排球,要么缠着爷爷给他讲排球,好似整个人就是为了排球而生。影山一与身体不好,经常被拉去做检查,待在病房里无所事事的九重鹰就当了影山飞雄的半个监护人。 那个时候,影山飞雄经常缠着他要他读影山一与那本《排球基础》,只要顺了他的意,就会露出那种满足又快乐的表情——和他刚刚讲起排球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止他一个人是这样。 眼前的人逐渐和及川彻重合。——及川彻打排球的时候也是满足的,神气活现的,意气风发的。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九重鹰并没有详细解释的想法,笑了笑,跳过了这个话题。 影山的肚子响的实在厉害,九重鹰便担当起年长者的职责,带着他找了体育馆附近的一家拉面店。热气腾腾的拉面端了上来,两人又都不是会在吃饭时聊天的性格,便各自埋头于鲜香的汤面中。 吃饱喝足后,九重鹰轻轻敲着桌面:“小影山,你知道及川和岩泉的志愿高中吗?” 影山迟疑的停下动作。他在排球部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着训练,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起在更衣室的时候曾经听到谁说过几句:“好像是青叶城西?”能记住这句话还是因为青叶城西也是宫城县有名的排球强校,只比白鸟泽低了一头。 他这才反应过来:“你和前辈们认识吗?” 换做其他人,早就从九重鹰提出的问题中得到答案。 “认识哦。”他答,“我和你的及川前辈、岩泉前辈——嗯,算是幼驯染吧?” “诶?”影山飞雄睁大了眼,“但……”从没见过你。 九重鹰猜到了:“因为我几年前就离开宫城去了东京。”他一耸肩,“当时彻还很生气。”丝毫不提是因为他的不告而别,“那家伙生气起来可是难搞的很。” 影山飞雄感同身受的抖了抖。要说及川彻的恶劣程度,他绝对有一票发言权。 “现在你要回来了吗?” 他一贯直来直往,此时也问的耿直。 九重鹰坦然地肯定:“嗯。” 影山飞雄看不懂他目光中流露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于是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 ………… “彻。”他轻呼了口气,“那个约定——我想了想,还是不要继续了吧?” 及川彻不发一言,沉默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说出惊人之语的人偏偏还饶有兴趣的笑,“为什么表情这么难看?” “……为什么是白鸟泽?” ——只有这个。 白鸟泽有什么好的? ——只有这个无法接受。 及川彻一直是笑着的,但他现在发现自己的嘴角像是坠了千斤重一样落了下去。以往故意黏黏糊糊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暖色的瞳孔微微缩紧。他想,为什么啊?是因为我一直在输吗?是因为我一直没完成约定吗? 可最开始不是你先离开的么? 你说过你会一直等下去的。 这算什么? 及川彻还记得。由一截耳机线连接的两边,那时他有过同样的问题。只不过那时的心境和现在完全不同——人会变得这么快吗?他忍不住刻薄的质疑。 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及川彻。 他的脑海中浮现过牛岛若利那张可恶的脸,假想敌的存在就只有这时能派上点用场。想想他的邀请,想想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可恶!更生气了! 虽然更生气,但将负面情绪一股脑的堆积到对方身上,被他念着的名字就像是个靶子把他所有激烈的情绪吸收后,及川彻反而冷静下来。 ……等等。 太怪了。 即使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面过,及川彻也敢肯定,如果真的是最坏的那个猜测,那眼前的人不该如此放松。脸虽然没什么大的表情变化,但仔细看去,能发现他嘴角绷得紧。这种表情,更像是——在憋笑? 他瞪着九重鹰的同时,后者也在若有若无的观察他。就这么对峙了半晌,九重鹰放弃般叹了口气,伸手将信封递了出去。 及川彻没接。 “彻没怎么变。”九重鹰感叹似的说,“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毁约吗?” 及川彻嘴硬:“我又不在乎。” “……但你刚刚明明在生气。” 及川彻气笑,“你知道?” 大方承认:“是啊。” 他最讨厌对方这不合时宜的坦然,不情不愿,“……毁约,是什么意思?” 九重鹰顿了顿,“我等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忍不住,不想就这么继续看着。”他轻轻的重复一遍,“我不要看着你们了。” 他想起很久之前看到过的星星,震撼、恍惚,美丽而热烈的启明星。它不应该被埋没于黑夜——及川彻也是,不应该被困于阴影。 “我想和你们并肩。” 及川彻想,自己的表情一定太扭曲了,才会让眼前的人憋不住大笑起来,眉梢挑起的是一片揶揄笑意。 “被我吓到了?”九重鹰故意说,将那信封塞进及川彻手里。后者低头,瞪着角落里写着的校名——不是什么白鸟泽,而是青叶城西。 他抬头看向恶劣的家伙,对方还在解释:“白鸟泽的考试其实我也过了——不过我来这边主要是想看看那位牛岛君。” “我真的很好奇能把阿彻和阿一打爆的人是什么牛鬼蛇神——”他摸摸下巴,“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嘛。”听起来还挺失望。 心情复杂,大起大落,四肢缓缓被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