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于自然界的倏然一抹,却永远被定格在了这里。
这样漂亮真实的颜色,是要每年进行定期补色才能维持的。
顾念因的视线锁在上面,停了好一阵,她紧封的唇瓣才拨开一条缝隙
她迫切的需要一些数字带入计算,平静的声音问的喑哑:“补过几次。”
“……九次。”
林惜如实讲道。
不用追着顾念因的视线去看,她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九次九年,而刚文身的那一年是不用补色的。
一道再简单不过的计算题划过顾念因的脑海,她就这样静静的注视那只蝴蝶,注视着这只放在现实注定会被自然淘汰的生物。
不是说它拙劣暴露在外的上表面。
只说它与万千蝴蝶违背的胸腹部,就足够它被天敌一击捕捉。
理智在分析,而顾念因早早的抬起了手指,拂过了林惜锁骨上那一小段凸起。
那是蝴蝶肉色的身体,也是她锁骨上不着粉墨掩饰的疤痕。
回忆冲撞,一下一下的敲在顾念因镇静的外壳,将她的掩饰敲得粉碎。
“呵。”
空气划过顾念因的唇瓣,被挤压成一声语意不明的轻笑。
她垂头注视,长发挡住了她的表情,只是手指抵在那枚疤痕上越来越深。
修剪圆润的指甲还留着一小圈白色,就这样深深的往那块凸起处嵌进去,抵在蝴蝶的头部,像是要将这只蝴蝶掐死。
据说有的瘢痕为了伤口迅速愈合,在这过程中会聚集很多神经突触,所以也是最敏感的地方。
冰凉的感觉触下一抹,指腹间传递来的熟悉感就已经密密匝匝的从林惜的锁骨上醒了过来。
顾念因的狠厉包裹着来自林惜身上的热意,犹如冰块置于炭火之上,撵挪着划下一道颤抖而清晰的痕迹,在林惜身上延展成疼痛,在顾念因的眼里延伸出千千万万的情绪。
“林惜。”
单调的名字从红唇间吐出,顾念因抬起了头。
林惜记得她有着世界上最好看的瞳子,清冷寂然,干净澄澈,却在此刻布满了猩红,高傲消匿,浓密的眼睫落着碎光,一下下,颤抖得厉害。
“你还敢回来。”
顾念因咬牙。
“你竟然敢回来。”
一道电闪划过港口上空,打过玻璃,倏然照亮了整个空间。
空白的墙上是两道抵在一起的身影,发丝交缠,几尽暧昧。
而后雷鸣姗姗来迟,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