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空气,从六百码外的高空呼啸而至,穿透了那人的头颅。
她看到一蓬血从伏特加脑后喷涌而出,血珠呈弧装泼洒飞散。随后,伏特加的身体重重倒下,鲜红的血液如溪丛般在他身下流淌。
悄无声息,留给世界一声闷响。
“伏特加死了!”
身体倒地的沉闷声音让贝尔摩德猝然回头,她撑在视线死角里往外看了一眼,闪身回到仓库:“外面有狙击手。”
“派人去五点钟的高处查看,发现那个狙击手的话,就地解决。”琴酒面对基尔和波本的方向,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打开手机。
波本和基尔好好地待在原地。
幽幽的白光照着他阴狠可怖的面色:“你们有话要说吗?”
“有人知道了我们的所在地,最好查一下自己的通讯设备有没有被入侵。”波本藏在身后的手心里一片粘腻的冷汗:“以及车辆……那人很谨慎,我只来得及看到他探进来的手臂,应该是个男人。”
“他闯进来的时机也很奇怪。”基尔假意低头思考:“是在你们说到‘建筑师’的时候”
琴酒显然有自己的判断,他将伯莱|塔狠狠抵上基尔的下颌,让她不得不仰起头。
“伏特加死了,你还想杀死另外两个代号成员?”
贝尔摩德抱臂,不满地抱怨:“琴酒,库拉索可没有明确说过波本和基尔是卧底。”
琴酒观察着基尔的表情,眼底一片狠厉阴鸷之色:“你去东都游乐场,尽快把库拉索带回来。”
“叫人将周围‘清理’干净,把波本和基尔关起来。”
他动作缓慢地收起枪:“拿到卧底名单后,再和你们好好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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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纪给了赤井秀一一拳。
在制高点看到赤井秀一还能在这个关头放松地抽烟时,她就预感这个可恶的美国人是不是要破坏规则,不守诺言。
这个美国人只是具有很强的主观能动性,对局势的判断独有一套见解。赤井秀一这样为自己辩解:“我觉得博弈不可能失败。当时出现了新变量,波本祸水东引,我觉得我们应该乘胜追击。”
赤井秀一嘴角破了一个口子,被愤怒的宫纪拽着领口,举起双臂表示投降。
“嘿,不要那么紧绷。”
赤井秀一低着眼看向宫纪毫无血色的脸:“我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谈判,局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以我对琴酒的了解,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杀害身份存疑的代号成员。”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能够很好地说明琴酒的自信,他的自信建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上。他并是什么易燥易怒的好斗分子,相反,琴酒极端冷静,思维缜密,判断力一流。
从昨天深夜起,执行部的大部分成员就被派往世界各地处理卧底,留在日本境内的只有寥寥几个。
“在组织看来,目前日本警方在信息、资源方面处于绝对优势,可能会先组织一步找到库拉索。新的变量搅乱了谈判空间,我们需要让权利天平往这边倾斜,拿走组织手中的筹码。筹码越少,组织会更加畏首畏尾。”
人命自然是一种资源,死去的代号成员是单位损失。
“我会留在附近等波本和基尔安全地走出仓库。”
赤井秀一抬眼看了看天:“假如……我任你处置。虽然我觉得,我不会出错。”
宫纪抿紧嘴唇,松开赤井秀一的领子:“你口中的变量是什么?”
“建筑师。”赤井秀一向她复述:“建筑师从研究组逃跑了,兰萨德觉得建筑师偏向了警方。”
宫纪向后退了两步,腰腹抵在车身上。
9:00
两个成年人和三个小孩玩得还挺开心。
库拉索大部分时候都是正常的。但偶尔,他们一起走在人群中,她毫无征兆地颤抖起来,紧紧跟在宫治身边,借宫治高大的身形挡住自己,像是躲避什么人的目光。
这代表她感知到了一个危险源。就如同宫纪会害怕一根针那样,神经官能症的危险感知系统总是让人大惑不解。
宫治也不太能理解,不过他陪宫纪长大,对此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
他会放慢步调,借一些动作来挡住周围人好奇窥探的目光,耐心地等待库拉索恢复正常。
库拉索穿着宫治的宽大外套,将显眼的银白色长发塞进宫治借她的棒球帽里。聪明的光彦同学用自己的零花钱为库拉索买了一架漂亮的装饰眼镜,库拉索接过它,笑得十分温柔。
更聪明的宫治同学在那个摊位上为所有人都买了造型千奇百怪的装饰眼镜,他们纷纷戴起来,整整齐齐,看上去像什么快乐幼稚的大家庭,引来无数人好奇的目光。
库拉索完美地融入了这种氛围,处在周围人好奇的打量中,反而不再畏畏缩缩,行动变得自然了起来。
当然,柯南和灰原哀十分成熟稳重,礼貌地拒绝了海绵宝宝和蟹老板的装饰眼镜。
他们两个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十分老成地看着这群人不要大庭广众之下作出什么离谱事。
而这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要帮助陌生姐姐找记忆的初心,此时正扎堆在游戏摊位前,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