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子如何,人找到了没?”
苏轻眉倏然起身,李焱也迅速围拢,方殷环顾了眼周围,低声道:“我有昔日同僚,转到相州水防督司,说是昨天在一处农家找到了蒋风。”
“据他所言,他在昏迷中抢到一块浮木,才捡回了一条命。”
苏轻眉揪住他;衣服,心急道:“不是,那,那陆迟呢?为什么你都不提他?他人呢?”
“世子他……”方殷沉重摇头,“蒋风说,他亲眼看着世子失去意识,沉入河道,他们在尽力打捞……尸体。”
“不可能!”
苏轻眉忍了很久;眼泪夺眶而出,嘶哑地喊出声,指着方殷道:“不可能,你胡言乱语!表哥,他胡言乱语!陆迟不会死;,他不会!”
女子喊完,流着泪直直向后晕倒,穆青羽慌乱地扶抱住她,“眉眉,眉眉!”
……
苏轻眉做了梦,梦到四下黑漆漆;一片,她喘不过气,才发现自己是溺在水里。
她自小不会凫水,是以根本浮不起来,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变成了陆迟,她感受着他;感受,冰冷;河水淹没了鼻腔,酸呛;她苦不堪言,可是太重了,她无法逃脱,他也无法逃脱。
女子弹坐起,“陆迟!”
“眉眉,你终于醒了。”穆青羽半抱住表妹,紧张道:“你刚昏睡了半个时辰,谁喊都不醒,我就差把你送进宫找太医了。”
苏轻眉愣了楞抬头,抓住表姐;手臂,“陆迟呢,我确实是做梦,方殷是不是还没来?”
“……眉眉。”穆青羽低头,不忍心道:“方殷说完,走了,你,你要试着接受。”
她在战场见惯生死,比起苏轻眉泰然,但是陆子琅算是她;朋友,她这心里也不好受。
沉默一阵,苏轻眉反而不哭了,“表哥,还有人在搜寻吗。”
“有是有,但是据方殷所说,蒋风;话基本上板上钉钉,相州撤掉了一大半人手,剩下;在河道下游直接抽水搜检,营里;人都说找;不过是……尸体而已。”
陆世子再厉害也是人,人就敌不过天,谁会想到不在汛期,堤坝无事,山体崩裂;泥沙会引起洪水呢,足足三整日,加之蒋风;话佐证,大派人力查下去无非浪费时间。
要怪只怪陆子琅运道不好。
“蒋风算什么,他说;话就是真;了?”苏轻眉喉咙微颤,眼眶通红,一字一句,“我说陆迟不会死,我就是知道。表哥,你信不信我。”
“信,我信!”
“我要回扬州。”苏轻眉掀开被角,从床上起身,嗓音沙哑:“绿桃,去收拾行囊,我要即刻回扬州。”
穆青羽拦住她,“眉眉?”
女子面容苍白,语气带着浅浅一丝哽咽,“表哥,我在扬州经营;这一年,以李氏;身份有好多处存票和产业,我回去全都抛卖,用那些银子立下悬赏,找到活;陆迟为止。”
官府不找没关系,她去找。
“小姐,可,可您存在票庄;银子是为了等航船——”绿桃纠结地张口,最后没问下去,人命更重要,她跺了脚转身跑去整理。
“眉眉,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苏轻眉流着泪,在丫鬟走后,看着穆青羽无声哭着说:“表姐,我能感觉到他没死,真;,他答应我回来,他答应我;事都做到了,怎么可能在这里食言。”
女子翻来覆去,说着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穆青羽虽然看得出表妹此刻稍显疯魔,她还是一口应下,“好,我这就回营请休沐,我马上陪你启程。”
穆青羽走后,苏轻眉独自走到院中,左手紧紧握住男人离开前留给她;手串,跌坐在石桌旁止不住颤抖,方才强撑;坚强已消散,她不敢想象,这一刻;世上,也许再无陆迟;存在。
李焱靠在门框,他多么想出去找世子,可世子临行前;吩咐他不能不听。
或者,也是靠这一点,好像只要他做到,就一定能等到世子回来。
绿桃抱着包袱走近,轻声道:“李焱,你去备马车,小姐要回扬州。”
“什么?”
李焱看到丫鬟手里;行囊,心下一凉,“县主,你,竟然要回扬州?你也觉得世子已死,不用再等他了是吗……”
苏轻眉无力与他解释,“你要么跟着我,要么就快出发去相州找陆迟。”
“县主以为我不想吗?!”李焱赤红着眸,眼里蓄起泪,“世子临行前,嘱咐我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得让你离开京城,世子这两年对你如何你心中自明,我万万没想到县主如此心狠。”
“早知今日,李焱当初就不该送信骗县主回来!”
苏轻眉缓缓抬头。
“你递信让我探查世子身边有无出现女子,始终没有。是我自作主张,误会县主对世子有一丝情意,寄了封有字。”李焱不是聂五,他最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