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德小时候的事,甚至吃了什么饭到了什么地方都详细记录在册,想来应该是圣恩帝的吩咐。
王柄权连续翻了四五页,终于停下了动作。
“王朝十年初,圣恩帝即位,笑弥勒重现京城。
两人饮酒于郊外,圣恩帝屏退四下,交谈内容不允记录。
王朝十年三月,二皇子王德认祖归宗,改名王柄德,拜师于笑弥勒。”
看到此处,王柄权手中卷宗“吧嗒”一声掉落在地,惊得一旁正聚精会神看书的小皇帝一个激灵。
“皇叔,怎么了?”
小皇帝小声询问道。
王柄权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到:
“我知道是谁在坑我了。”
小皇帝闻言挠挠头。这一段时间下来,他已经渐渐习惯对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了,也没过问怎么看卷宗还能看出个坑来,只是乖乖低头继续干着自己的事。
……
聂映雪是他儿时玩伴,赖头和尚是他师父,聂映雪带着严荣荣追捕赖头和尚被擒,自己前去营救差点翘辫子……合着这一切都是这个王八蛋算计好的。
王柄权心中终于有了答桉。
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他了,就因为每晚偷窥他?这也不至于下死手吧?
王柄权越想越气,他将自己这些年遇到的倒霉事都算到了对方头上,哪怕在小巷里踩到的屎也有可能是对方拉的,为得就是恶心恶心自己。
王柄权越想越离谱,最后连屎尿屁这一类东西也都安到了对方头上。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别怪爷不当人了。”
王柄权面部扭曲,咬牙切齿说到,将一旁的小皇帝看得嵴背直发凉。
……
因为先前刘阁老掌掴户部尚书的事情,早朝上文武百官对于再次发兵攻打中都府并无异议,个别文臣想就严撼山失利的事做些文章,也都被王柄权给压下了去。
王柄权怕文官们对于战事没有参与感会觉着孤独,便给他们派了个任务,接到任务的文官一个个哭丧着脸,比死了老娘还难看,龙椅上的小皇帝见状则是一个劲乐,暗道这位皇叔真是毁人不倦。
朝廷这次凑齐三万兵马的难度较上次要增添不少,王朝疆土辽阔,相应也需要数量惊人的将士驻扎边境。
如今北突东罕仍是时常骚扰边境,边境将士已经几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若想抽调三万人,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这事急不来,需要兵部认真斟酌,王柄权则是抽空去了趟军械所,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刘卢明,他拉住一个工匠问过才知道,刘卢明一大早就去北山试射了,兴许到了晚上才能回来。
王柄权没那么多时间去等他,就打算去趟刑部询问一些有关聂映雪的事情,以此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来到刑部大门口,没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叫好声,王柄权心里一边想着这刑部怎么跟菜市场一样,一边抬脚迈进了大门。
刚进刑部大门,便有两个官差拦住了去路,“站住,什么人?”
“哦,我是……”
不待王柄权说完,前方不远处便走来一个熟人。
“瞎了你们的狗眼,王爷也敢拦?”
来人正是掌管刑狱的段坤,段胖子。
见段胖子发话,两个官差连忙朝王柄权作揖道:
“小人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还请恕罪。”
王柄权摆了摆手,看向一脸谄媚的段胖子,问道:
“里面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哦,今天是刑部选拔的日子,王爷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王柄权闻言笑了笑,“看看也无妨。”
……
段胖子一路点头哈腰为王柄权解释着刑部选拔条件。
刑部选拔首要便是身手,官差必须身体强壮四肢健全,不能太过瘦小,当然,若是有过人的本事,就算缺胳膊少腿也可以破格录用。
其次便是侦查能力,可以通过一些线索侦破桉件。
现在参与选拔的人正在里面比武,官差们平日里都快闲出屁了,好不容易赶上个热闹,自然都凑过来叫好助威,刚刚王柄权在门口听到的叫好声,正源于此。
且每逢选拔,都会有人组局押注,若是觉着擂台上谁会赢便押上银子,那种一看就凶神恶煞的赔率自然要低一些,那些瘦的皮包骨头的赔率则要高出许多。
往年也出过几个不循常理的人物,看着跟个豆芽菜似的,实则能打的很,凑巧押中的几人,赢得脸都笑歪了。
对于这种无伤大雅之事,长官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偶尔有看中的,还会派手下替自己去下注。
毕竟规矩再大,大不过兜里的银子。
王柄权来到大院中央的擂台旁,擂台上有两个短打衣衫的汉子正在比试拳脚,王柄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