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无论外人怎么夸赞,无双国士也好,王左之才也罢,说到底还不得依附你们这些天子王侯。
当中有的为了名垂千古,有的为了荣华富贵,无一例外都是天下少有的聪明人。可到头来,反而又都舍不得到了手的东西,最终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王柄权闻言并未像其他居高位者那样,出言好好安抚一番自己的谋士,反而嬉皮笑脸道:
“老姜头,怎么还伤春悲秋上了,这可不像你性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没有当皇帝的野心,就更不会像别人那样卸磨杀驴了。”
老人拧巴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丝笑容,感慨道:
“老夫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也知道你王小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只是谈起故人,不免有些伤怀。师弟他蛰伏京城这么多年,无非是欠了东罕文将一个人情,他用自己的命换去潘元正一条命,两人都是举世罕见的大才,都不亏。”
“既然如此,路老爷子应该老早就将他在京城的势力转给你了,为何我没听你提起过?”
老者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王柄权翻了个白眼,很识趣地给添满了。
……
老人看了眼王柄权,叹了口气道:
“若是你对皇位有意,老夫这件事是万不可能说出来地。你这孩子坐江山可以,打江山就差了些意思,很多脏活累活你捏着鼻子倒也能做,只是过后势必会后悔,所以老夫老早就做好了代劳的打算。
只是这么久接触下来,我发现你老师刘阁老说得不错,你真就是一堆烂泥,别说上墙了,种菜都嫌稀。”
老者兴许是骂得口干了,捧起茶水吹了吹,慢悠悠喝了一口,王柄权被无缘无故骂了一顿,却也没气恼,仍没事人一样,嬉皮笑脸给对方添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