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么说,疑心是不是自己说话有口音所以覃淼没听懂,却见覃淼拿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一个“淼”字,认真道:“我叫覃淼。”

虽只是指沾清水,那字却是即漂亮的,一笔一划,笔锋飘逸,像一张画。

在李九娘眼中就是一张画。

因为她根本不认识字。

淼?什么苗?麦苗么?

心中莫名起了一些慌乱,李九娘期期艾艾道:“我……家中都是那么叫的,也有小名,但反而不太叫。”

覃淼便道:“好的,九娘,那你家中定也有三娘了,便管我叫淼淼吧。”

不知怎地,心中就是紧张,九娘不自觉绞着手里的帕子,道

:“家中……家中三娘已经嫁出去了。”

覃淼点头:“也正常,那早先和你一同在坞堡门口的另一个姑娘是谁。”

“那是三姑姑的女儿,来堡中小住的叶十娘。”

覃淼定定看着她。

李九娘被这眼神看得发毛,便迟疑道:“是不是外面更时兴称呼闺名?”

覃淼毕竟是都城来的,在李九娘心里,都城是最奢华、最能代表一切中心的地方,那都城所做的事、所流行的东西,当然也是最高级的。

覃淼的眼神开始飘忽。

覃彩绣和覃淼相处了那么久,其实有时候也不知道覃淼在想些什么,但总归是看出来现在覃淼的样子像是不耐烦了,开始走神,便连忙接了话头道:“便是都城中,族中排辈自然也是和李家堡一般的,只是城中世族姊妹兄弟众多,有时会分不清人,所以还是叫名字更多。”

先前和覃淼搭话,被覃淼气势所摄,还不觉有什么,覃彩绣一搭腔,李九娘就开始觉得有点丢脸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个丫鬟明艳而娇俏,比她更光彩照人。

不怪乎哥哥会认错。

先前族中姐妹听说覃淼要来,私底下都讨论,多少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李九娘自然也搭腔,但回到房里,哥哥却说,他定要娶那覃三娘为妻,所以叫她一定要对覃三娘亲近些。

但眼下,总感觉哥哥和她都搞砸了。

先前哥哥丢的脸和此刻她“自认为”自己丢的脸叠加起来,自然对覃彩绣没有好脸色,冷冷道:“主人家说话,奴婢搭什么话。”

覃彩绣闻言一僵,低眉顺眼地垂首道:“奴婢逾越了。”

覃淼微微蹙眉,拿手指按了按眉心。

头疼。

还不高兴。

她脑子里太乱了,有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从何而起为何未来,但既不高兴了,脸上便显出来,李九娘再说话,便不答了。

李九娘又说了几句,见覃淼突然不吭声,心中也是惴惴。

先前那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的念头已完全没了,不知为何,虽只和覃淼接触了那么一会儿,但她已很想和对方亲近起来了。

可对方不说话,她也不能强求,只是难免委屈,而李家堡的其余人也都挤过来介绍自己,很快就把她挤离了覃淼身边。

周围叽叽喳喳一片,覃淼含糊听了,越听越觉得眼前的一些都很飘忽,反而是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这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了好多年,一开始,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渐渐懂了几个字,然后变成了句子,最后有那么几个字,又特别的鲜明起来。

【……身逢乱世,危险与机遇并存……全新版本,为你保驾护航……完成任务,获得丰厚奖励……主线任务一……主线任务……主线任务……】

覃淼紧紧捏着瓷杯,越捏越紧,瓷杯脆响,突然就裂了。

温热的水流了一手,还混杂着一些血丝,叫周围人惊了一跳,半晌慌乱起来。

“杯子碎了。”

“怎么突然碎了,定是水太烫了。”

“三娘子的手伤了,快起请个医工来。”

“三娘子,三娘子没事吧?”

……

覃淼的手受了伤。

虽只是皮外伤,也叫覃夫人忧心忡忡,怕这儿的药不好,也没用本地医工的伤药,而是特意从行李里翻出伤药给覃淼用了。

覃淼养了几日,覃彩绣则在李家堡走动关系四处打听,大概知道了李家堡的情况。

李家堡确实够得上一方豪强。

堡内算上佃农和部曲大约有一千多人。

这数量听起来不多,其实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不少,毕竟管辖李家堡的承北县县城里,可能也就不过五千多人。

当然,原州地处偏远,本来每州县人口也不算多,而且连年战乱,各种征兵,自由民就更少了,大部分都成了各地豪强的佃农。

就如李家堡,前几年战乱刚起时,也是吸了一波流民,扩大了坞堡规模的,只是一个坞堡能容纳的人到底有限,到如今,就开始想尽办法驱赶流民了。

而这一千多人中,和李家沾亲带故的大约就有半数多人,但李家核心成员就不多了,在五服之内的大概也就百来个。

李家堡如今掌家的便是李定的父亲李延,嫡亲的兄弟就俩,其中一个就是李宏的父亲,另一个年龄还小,刚娶亲,前年生了个女儿,将五服之内的女儿都算上,是李家的十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