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陪嫁丫鬟嫁了的。
于是她决定想点办法把这婚事给搅黄了。
她正想着办法,李九娘找上门来,邀覃淼出去逛逛。
覃夫人本是不愿覃淼到处走动的,但想到覃淼大概率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便强笑答应了,只是叫覃彩绣跟着。
覃彩绣跟着覃淼出了门,果不其然看见了李定,所以是“姐妹熟悉”是假,替哥哥“做红娘牵线”才是真,李定殷勤牵着马车上前来,说要替覃淼驾车,覃淼便携覃彩绣和李九娘上了车,很快行驶起来。
车厢中沉默了一会儿,是李九娘先说话,她说:“我的闺名叫做春云,春日的春,云彩的云。”
那日听覃淼说了名字这件事后,李九娘——也就是李春云越想越在意,她其实知道自己有个名字,只是不会写字也不常用,便渐渐忘了,次日便缠着父亲问了来,还特意问了是哪两个字。
她甚至想学
着写下来,但写得很丑,全然没有那夜覃淼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的那般隽美如画,李定看到了,还指着嘲笑道:“你这字写的,狗刨几下都比你写得漂亮。”
李春云便把字用墨抹了,丢下笔掩面连忙跑了。
但她还是想告诉覃淼自己的名字,大约是希望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家的姑娘。
覃淼在摇晃的车厢里昏昏欲睡,本不想回,覃彩绣却在边上戳了下她的胳膊,她回过神来,回道:“好的,春云。”
话音刚落,马车骤停,把覃淼彻底晃清醒了,车外李定语气暗含怒气,道:“叶十娘,你干嘛呢。”
李春云连忙推开车门,却见正在马蹄前头,叶十娘满脸苍白,坐在地上,期期艾艾道:“我……我捡帕子。”
“什么帕子那么要紧,没眼睛么,还要不要命了?”
他语气急躁强硬,虽带着理,却也失了风度,覃彩绣看得皱眉,边上却有人拨开人群走来,便伸手将叶十娘扶起来,便不赞同地看着李定道:“十娘是姑娘家,又远道而来,眼下受了惊吓,二哥怎地如粗鲁。”
却是那李宏。
这人之间,最忌讳比较,原来李定李宏这俩堂兄弟,年纪相近,长相也都还算周正,李定多几分刚猛,李宏多几分潇洒,但眼下一比,就觉得是李宏要善解人意的多。
叶十娘果然对着李宏做出感激的表情,而李宏将她扶起之后,便不做任何亲密举动,只牵着马上前,笑着对车厢问:“车厢里可是九娘和覃三姑娘?”
李定也察觉到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于粗鲁,十分懊恼,更是没好气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宏仍是语气温和:“娇客远道而来,岂有怠慢的道理,我可以和二哥一起,带覃三姑娘到处转转呀。”
“你!”
李定很想骂人。
但想到宴席上,覃淼那柔弱文秀的模样,便也觉得自己若是表现得太粗鲁,恐要被厌弃,于是只好忍下来,让李宏上马跟上来了。
叶十娘于是也进了车厢。
她摔了一跤,难免沾上尘土,虽然已经简单擦过,还是稍显狼狈,李九娘便伸手帮她整理了下,整理完,叶十娘开口道谢:“谢谢九娘。”
李九娘却说:“春云。”
见叶十娘眼神疑惑,李九娘道:“咳,我是想,以后咱们姐妹之间,就以名相称吧,淼淼说了,城里都流行这样。”
叶十娘突然有点紧张,拧着帕子道:“那、那叫我白薇好了,我的闺名是白薇,白薇花的白薇。”
覃淼便道:“淼淼寒流广,苍苍秋雨晦,便是那个淼。”
李春云和叶白薇沉默地盯着她看。
眼神迷茫中带着敬畏。
覃淼就扭头指着覃彩绣道:“她是彩绣,是同我一起长大的。”
因在车厢中,覃彩绣虚福了下身行礼,李春云看着这个明艳如锦的丫头,突有点怀疑,这几天覃淼突然不太搭理她,可能是因为她说了这个丫头。
她们一同长大,对方虽只是个丫头,看这通身的气派,想必从前在覃府,地位也是不低的,听闻那种真正的世家大族,主人跟前得力的大丫头,是比姨娘还要体面的。
但眼下再替好几天前的事解释,难免更显的小气,袖中的帕子搅成一团,李春云转移话题道:“十……白薇妹妹,你捡什么帕子呢,能把自己摔一跤。”
叶白薇脸色短暂微僵。
但很快挤出笑来,含羞带怯道:“不是什么贵重的,只是……是我新绣的。”
她将帕子展开来,展示帕角的几枝翠竹,几条水流。
这是暗含了李宏的字,流远。
覃彩绣一眼就注意到了,她飞快瞟了眼叶白薇的脸色,对方这样子,确实就是一副少女思情的模样,但总感觉反应又有点奇怪。
她心中暗暗几下,逛完回府,便偷偷注意叶白薇和李宏,果然见两人有眼神的交换。
莫非是有私情?
覃彩绣在暗,两人在明,便很快发现这两人肯定是想私下交流的,这种机会只能是在晚饭前,覃彩绣便借口去厨房悄悄去了叶白薇的院子,果不其然见到叶白薇屏退下人,偷偷摸摸出了院子。
她去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