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l眼。
待那男大夫把完脉,便沉重地捋了捋胡须,道:“唐夫人,你的病情控制得很好,但尚且没有好转,还需按照我之前开的方子,继续服药才行啊。”
闻言,他身后那两个小医徒眼神震了震,彼此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说完,他转头看向那年轻的老板,道:“唐平,我开了方子,你还是去一心药堂拿药,记住,每日给你娘吃三副药,药量比以往再加一倍,别忘了。”
那名字叫做唐平的书生点了点头,道:“多谢闻大夫。”
闻大夫满意地点点头,不过,转眼间,看着自己那两个低头默不作声的医徒,他脸色一板,严厉道:“佟秋,严青,还愣着做什么?”
被点名的连个医徒忙走上前,一人扛起一只药箱,恭敬地跟在那闻大
夫身后走了出去。
那唐夫人要起身相送,可她刚一掀开被子,眉头便突地拧起,一副十分痛苦难忍的模样,片刻后,她重重叹了口气,只得又躺了回去。
不过,就在她动作间,姜沅发现,她的腹部圆鼓鼓的凸起,比寻常女子大了许多,那明显不是有孕在身,极大可能是腹部生了肿囊,这种情况,服用汤药根本难以治病除根,那男大夫方才开得老参红花之类价贵散淤止痛的药,那药暂能起到止痛吊命的作用,但服用时间久了,却容易造成肿囊破裂,届时必定囊破而死。
姜沅霍然起身,顾不上冒昧唐突,几l步走到那唐夫人的榻前,道:“夫人,我略懂医术,能否帮您看诊一番?”
听到她的话,唐夫人很是意外,她不认得姜沅,不知道她是何目的,她急急唤了自己的儿子来,当着儿子的面,她似乎才放心了些,道:“姑娘,我们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又不是一心药堂的大夫,我怎么相信你呢?”
贸然提出要给陌生人看病,别人有所防备也是正常,不过,证明自己会医术并不是难事,姜沅道:“夫人面色萎黄,气息孱弱,腹部生有异物,甫一动作,便会觉得疼痛难忍,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夫人服用汤药之后,虽有一些效果,但一旦停了药,疼痛便会加剧,夫人有没有觉得,用药久了,药量虽增加,药效却越来越低?”
她说完,那夫人还没有吭声,唐平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姜沅,道:“姑娘,麻烦您给我母亲看诊吧。”
姜沅没带药箱,但把脉看诊无碍,她细细为唐夫人把了脉,之后又检查过她的四肢腹部,确定与她猜测得无疑后,便请唐平移步一旁,如实道:“唐公子,您母亲的病,要用破腹之法去除腔内肿囊才能治愈,那位闻大夫开的药,我建议您不要再让您母亲服用了。”
唐平愣了许久,道:“破腹之法,听起来难度极高,姑娘,你会这种医术吗?”
姜沅如实道:“我的师傅叫谭茹,曾传授我这方面的医术。”
唐平犹豫起来,道:“姑娘可有万全的把握,若是我母亲病情加剧,或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任何病症治疗的过程中都有意外的可能,姜沅不能声称自己有完全的把握,她斟酌一番,谨慎道:“我有九成把握,若是成功,您母亲的病便可以根治了。”
唐平道:“那剩下的一成呢?若是我母亲出了意外,我该当如何?姑娘是大夫,又是外乡人,治不好病自可以一走了之,但我只有我寡母一人,她含辛茹苦将我养育长大,我还没有好好孝敬她一天,我不能让她有任何意外。”
姜沅沉默不语起来。
其实,她有九成九的把握,但为了谨慎起见,她故意说低了些,不过,虽然是那一点意外几l乎不可能发生,但这种事,谁也不能打保票。
许久后,她轻声道:“唐公子,你每次去一心药堂,抓药需要多少钱?”
提到钱,年轻男子的脸上浮现出难堪,他是书生,那双手是执笔翻书的
,为了做绿豆糕,他早已放下了笔墨,可每日辛辛苦苦卖糕赚的钱,拿去抓药犹有极大不足,家里已卖了一间院子还债了,他默然许久,道:“每天三副药,大约二两银子。”
闻言,慧儿在旁长大嘴巴地啊了一声,每天就要二两银子,就算是在京都,这个数目寻常百姓之家也根本难以承受的。
姜沅道:“唐公子,我为你母亲治病,不用诊金,只需要你付一两银子,这银子是看病时所耗银线汤药的费用,你可以考虑一下。”
顿了顿,她又道:“我在府衙前街的官邸居住,七日之内,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她话音落下,便听到唐夫人在房内道:“姑娘,你说的话我听到了,你不必听我儿子的话,我愿意让你治病。”
唐平看了她一眼,道:“姑娘,给母亲看病的事,由我做主。”
说完,他便很快走进房内,不一会儿,房内传来母子两人断断续续争执的声音。
显然,唐夫人不想再让儿子劳累挣钱为她治病,所以,即便有风险,她也想试一试,但唐公子极为孝顺,不肯让母亲冒一点风险,母子两人各有考量,各有道理。
姜沅在外面驻足片刻,知道一时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对慧儿道:“我们先回去吧。”
七日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