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呢?”卢华英抓着窗,“我的伤好多了,我想见魏刺史!”
府兵抓起腰刀重重地拍打窗户:“魏刺史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魏刺史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已经被定了死罪,好好珍惜眼前吧!”
卢华英看着卢弘璧被拖走的方向,身上一片凉意。
……
裴景耀找到柴雍。
“三郎,魏刺史把卢二郎也抓起来了!”
柴雍脸色变得沉重起来,示意随从出去,在房里来回踱步,忽然停下,解下腰间蹀躞带的腰刀,揉了揉眉头。
“我去见魏明肃……他果然要报复卢家,三娘被定了死罪,我不能让她的家人也出事。”
柴雍去求见魏明肃。
魏明肃站在窗前,往窗下看了一眼。
暮色苍凉,锦衣公子站在院子里,高大俊朗,英气逼人,一看那笔直的站姿和矫健的身形就知是习武之人,眼底闪动着独属于年轻人的锋芒,是春日里从枝头间洒下来的日光,明亮温暖,不会伤人。
魏明肃苍白粗糙的手合上公文,示意府兵放人进来。
“魏刺史。”柴雍快步走上楼,一身锐气,也不忘先拱了拱手,是名门子弟骨子里的风度,“柴某听说,刺史把卢二郎也抓起来了?他犯了什么罪?”
“他承认自己杀了郡王,本官依照章程抓捕审问。”
魏明肃声音里透出从容。
柴雍立刻有一种知觉,魏明肃不会放人。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道:“魏刺史,卢三娘被定了死罪,卢二郎是她哥哥,一时受了刺激,口不择言,郡王被害的那天,他一直在家没出门,请魏刺史明察。”
魏明肃眼皮也不抬一下,冷淡地道:“本官审理此案,自有章程。”
言外之意,柴雍不是审理这个案子的官员,轮不到他指手划脚。
柴雍垂下来的手在袖子里握了握拳。
北风吹起帘子,一阵焦味飘了过来。伴随着焦味,窗外骤然一片大喊声。
“失火了!”
隔壁院子里忽然冒出火光,黑烟在暮色中飘散开,府兵、随从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狭窄的廊道里跑来跑去,脚步声嘈杂,人声慌乱。
眨眼间大片燃烧的火星吹过来,洒在屋顶窗户上,到处燃起青烟。
“快去救火!”
几个府兵队长叫住惊恐的府兵,领着他们去提水灭火。
柴雍站在窗前,看着隔壁院子被一片火海包围,忽然变了脸色,转身,朝着卢华英被关的牢房奔去。
眼前一个身影闪过,魏明肃似乎想到了什么,已经先他一步急步下楼。
魏明肃没有看身后的火光。
楼下的府兵准备去帮忙救火,眼角看见魏明肃一个人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愣了一下,连忙都掉头跑回来。
一行人冲到牢房门前,几个脸生的府兵看到他们,神情有些慌张,都低下了头。
两边人即将错身而过时,魏明肃忽然道:“抓。”
声音冷冽。
府兵立即冲了上去,那几个脸生的府兵见已经暴露,咬了咬牙,也抽了刀迎上前,短兵相接。
柴雍没带腰刀,一脚踢开一个府兵,冲进牢房。
卢华英躺在地上。
他心里一紧,焦急地抱起卢华英,手指按着她的手腕,长出了一口气。
“三娘,三娘。”
卢华英慢慢睁开眼睛。
门口的打斗声停下来了,府兵簇拥着一个人走进牢房,他肩上和青袍下摆都溅了血,目光落到柴雍抱着的卢华英脸上。
卢华英看着他的眼睛。
“魏刺史……”她意识还混沌着,怕他转身就走,从柴雍怀里坐了起来,“魏刺史,是我一个人的错……”
魏明肃俯视着她。
她在求他,求他放过她的家人。
牢房外,火光越来越近。
一个府兵跑进来,道:“魏刺史,火要烧过来了!”
魏明肃转身走出牢房:“所有人立刻离开。”
他指挥众人撤离,自己却朝楼上跑去。
柴雍抱起卢华英跑出牢房,府兵怕他跑了,寸步不离地围在他身边。
高个子少年同进飞跑过来,抬起胳膊道:“这边走!”
众人跟着他穿过巷子,走进对面一座院子里,这里离起火的地方很近,但是隔了条街,火绝对烧不过来。
同进要柴雍把卢华英放下来。
柴雍本来想趁乱和卢华英说几句话,看她意识不清楚,只能作罢。
火还在烧,夹杂着府兵叫嚷的声音。
暗红的火光照耀下,魏明肃走上楼,收拾案上的公文和记录供词的黄纸,火舌从窗户钻了进来,帘子飞快燃烧,他恍若未见,带上所有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