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又说不清道不明,干脆就不去理会了,跟随几位大臣往前而去,两侧十几位侍卫跟随在侧。
他们分为几拨人马,另一派是以太子为首的队伍,往猎场东边而去,而云祈和云岫等人则是陪同皇帝前往。
“陛下,快看,前面有只兔子!”
几人方才入了木林,炽热的烈阳被树荫遮挡了大半,张景焕就眼尖地指着灌木丛中发出窸窣声的地方低声喊了一句,像是担心惊醒到什么一般。
皇帝听罢,朝那一看,果真见到了绿丛中的一点白毛,眸光大亮,顺势从后背抽出一支箭矢,拉开弯弓笑道:“许久不曾持过弓箭,让朕试试生疏否。”
他话音刚落,那箭矢就迸射而去,划破长空朝草丛而去,还不待人反应过后,草丛中就没动静,跟随着的侍卫立马下去提了上来。
“陛下老当益壮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宋元洲在看到那箭矢穿过兔子身上时,立马出声赞叹。
“哈哈,不过是只兔子罢了,”皇帝连连摆手,喜上眉梢道。
在自己喜爱并擅长的领域上被人夸赞,就算是坐到了他这等地位的人,都难掩自得。
陆知杭不明觉厉地跟着拍了拍手,他这种对射箭一窍不通的人,今日就是跟着看热闹罢了,同样看热闹的还有身边的云岫。
“驸马,把弓和箭拿出来。”云祈瞥见他的神态举止,嘴角若有似无地弯了弯。
“好。”陆知杭还记得云祈答应要教他射箭的事,当下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笨拙地学着把箭搭在箭台上。
这姿势落在众人眼里,毛病多得挑不过来,好在陆知杭生得好看,算得上一句中看不中用。
云祈见状,垂眸低低笑了一声,而后微微侧过身来,把箭和弓的位置调整了一番,指尖迟疑了半响,最后才搭在陆知杭的手上,触及到温度,心漏跳了一拍,他视线匆匆一瞥,在那双骨节分明好似温玉的手停顿。
云祈难得主动触碰他,姿势在外人看来还有些暧昧,陆知杭面上一本正经地学着,心里早就泛起涟漪。
“右手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及无名指置于箭尾下方。”云祈说着,侧过脸去,正要询问陆知杭听懂了没,高挺的鼻梁就擦过了他的脸颊。
“然后呢?”陆知杭觉得左边脸有些轻轻痒痒的,奈何双手被放在弓箭上了,只能忍着那股异样感,轻声问。
“然后便是预拉,左臂下沉,肘内旋。”云祈一袭红袍殷红如血,声音莫名哑了几个度。
两人在那状若认真地学着练箭,看得皇帝颇为欣慰地点点头,浑然不知其中的暗流涌动。
在陆知杭射出第一箭时,不出意外地歪了,好在他学什么东西都有点天赋在身上,不过片刻就上手了,就是准头有点问题。
插曲刚过,一行十几个人就离开此地往别处寻去了,一连好几个地方,除了皇帝射中了几只,其余众人皆是空手而归。
“陛下箭术了得,臣等远远不能及。”宋元洲生得一副严肃正气的模样,拍起马屁来却是丝毫不含糊。
“早知如此,合该让他们放养几只虎狼来。”皇帝瞧了一眼自己的战利品,有些不满意地摇摇头。
“……”陛下,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众人心头齐齐冒出这个念头来,陆知杭嘴角抽了抽,选择继续对着空气练箭。
皇帝能一路上连猎几头猎物,其中虽说有其箭术不错的缘故,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旁人不愿与他争,别的不说,单说云祈的箭术,在原著中就极为出挑。
这群人里,真正来浑水摸鱼的只有陆知杭和云岫二人。
“快些让人送几头来,趁早。”皇帝斜睨着身后的侍卫,沉声吩咐道。
“是。”
皇帝如今正在兴头上,没有人会自找苦吃去劝告,何况又不是真的孤身一人游猎,身边侍卫众多,还担心被猛兽伤了不成?
张景焕想得明白,但也怕真出什么意外了,到时上台的人可就是太子云磐,还有他什么好果子吃,因此在皇帝的命令下去后,他便开口建议道:“陛下,不如再多派遣些侍卫来,这些畜生都是不知轻重的,恐伤了龙体。”
“就依爱卿所言。”皇帝颔首应下了,他酷爱狩猎不假,但也没有到脑子昏头的地步,年到六旬谁能不惜命,还能有人嗤笑他贪生怕死不成。
两位侍卫领了命后就驾着马朝相反的方向而去,陆知杭开弓后环顾一圈茂密的树林,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能狩猎的东西来,以他的箭术,怎么都不怕抢了皇帝的风头。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陆知杭将准星瞄准一线,盯着静谧的茂林良久,犹疑道。
这片树林乃是皇家圈养野兽之用,他们来时就见过不少的兔子、狐狸,现在却是过于安静,甚至有几分诡异了。
“怎么说?”云祈挑起眉,顺着陆知杭的目光看去。
还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