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许多人只是慑于君威,才不敢轻举妄动。只以为自己的计谋圆满无缺。
一下子被谢蕴以轻飘飘的戳穿,皇上自然难以接受。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放空,愣怔不语。
逆料,皇上安静了,大公主却不肯饶人。
她冷冷地望向了曾经倾慕之人,厉声喝道:“谢蕴,你要想清楚了,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
饶是阿妩缩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仍是被这句话险些逗乐出声——长公主还是皇上的亲姑姑呢,谢蕴的九族,不就包括大公主她自己么?
而况俗语有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世子他已经提着剑,冲进了御书房中,难道大公主她还指望自己一句话,就能劝退他么?
着实是太天真、太不识时务了。
谢蕴似乎也与阿妩有着相似的想法,唇畔浮现一抹冷笑,再未对大公主的荒唐之语置一词。
大公主见自己的质问没有音,也不由慌了神。
也不她联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了手指,在二人之间来逡巡着:“好啊,你们俩是合起伙来的,是不是?”
“一个在外面散布谣言,图抹黑我父皇,一个竟敢擅闯禁中,试图逼宫!你们当真是罪无可恕!”
被大公主指尖点到的刹那,阿妩连呼吸都轻了。
她害怕的,不是大公主的控诉,而是谢蕴再一次注力投诸自己的身上。
奈何,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谢蕴缓缓转过头来,一言不发地望向跪在地上的她。目相对的刹那,平静漠然死灰燃尽的眸中,划过一丝分的痛色。
刹那间,阿妩的心尖。被狠狠地揪起。
她逃避似的低下了头,不敢与谢蕴对视。
也因此,错过了他神色的一瞬变化。只见那氤氲着漆浓墨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猩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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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暴雨,下得更大了。黑云重重地挤压于天穹之间,恍若永夜将至,使人望上一眼就要喘不过气。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打破了御书房令人窒息的气氛。
赵怀威通身湿透地推开门来,刀尖上还一滴滴落着雨水:“世子,宫里已经完全被咱们控制下来了!”
与此同时,他环视了一眼屋内。
坐在龙椅上的不用说,肯定是皇上,在他身后的年轻子,与他有分相似,多半是什么公主。世子的身旁,跪着一个小白脸书生,也不是个什么来头。
咦?
世子不是来救他的心上人么?
人呢?
总不会是那个什么公主罢?
谢蕴浑然不赵怀威的思绪已经飘向了九转天外,凝声问道:“宫中的禁军呢?都控住了么?”
“哈。”
说到这个,赵怀威可就来劲了:“那群酒囊饭袋,连咱们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行军,连个头都不敢露。还是刚才,有个有分胆色的小子想冲进宫中救驾,被咱们反包了个正着。”
“我说皇帝啊,你也真是眼昏花了,敢让这么没用之人当上禁军。不过也是,范镐那个酒囊饭袋你都敢派去打北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赵怀威将军见此机会,痛快地放起了嘲讽,积攒多年的怨气,释放了个底。
皇上自践祚以来,就没见过人胆敢对他此不敬,怒火“嗡”地一声窜上了脑门。可他听了赵怀威先前的禀报,何不自己大势已去?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堆积在胸口,硬生生地忍住,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呸,敢做不敢当,一点儿骨气都没有,没思。”
赵怀威见人皇上连还嘴也不敢,很快失去了嘲讽的兴趣:“世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便按谢某先前的交代,安置宫中诸人,将军自行斟酌处置就是。”
赵怀威听懂了——
世子和他那心上人之事,看来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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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两人之前在别院,已经将宫变前后的处置完整地商量了一遍。现下,他只肖萧规曹随,依样画葫芦就好。
“是!”赵怀威转身欲走。
逆料,出乎料的变故再度发生。
“啪”地一声,谢蕴手中利剑再度落地。众目睽睽之下,身披轻铠的将军,竟将他身旁不声不响跪着的人凌空横抱了起来。
“世子……”
赵将军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得像是能吞下鸡蛋。
这这这,这是怎么事?
世子他的心上人不是什么,什么唐姑娘吗?现在抱起了个男子,是什么个情况?
逆料,下一刻,更加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