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只这些宫女离之后,不多时,又有一批打扮相似宫女们出现了。不过,比之方才安静那几位,她们就起来活泼、有生气得多。用人话来说,便是“不安分”长相。
许是因四下无人,中一个活泼些,便感叹了一句:“真安静啊——”
“可不是,宫里主子都变少了,不安静?”
最初那位活泼忍不住掩口道:“照你意思说,主子们才是最吵闹那个了。”
说完,这人就被推了下:“浑说什,想让我掉脑袋不成?”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却想要推我!”
两人说笑着,就打闹了起来。
阿妩依旧坐树荫下,以手支颐望着她们,摇了摇——真是有活力啊,可惜这样性子,宫中会吃亏。
但她依旧并没有什干涉之意。
照宫里人法,己是谢蕴枕边人,就被归入了“主子”之类。这时候贸出去,哪怕是提点她们两句,不也是徒惹人尴尬?
逆料,接下来话,却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许是这二人打闹了一遭,却无人责骂,使她们两人胆子渐渐了起来,说话愈发不堪入耳了。
“不过,虽说这位新帝比从前那位稍些麻烦,可宫中人都说他……来位不正。”
最后四字,她说得格外小声。
可小花园实太安静,阿妩又耳聪目明,得一清二楚。
另一人了她一眼,也掩口道:“你当我没历过那一日?如今宫中上下谁不知道呀?我还说了呢,从前皇上还有公主,皆被他幽囚折磨,过得可惨了,比咱们都不如。”
“啊?那他不会对咱们也苛待克扣罢?”
“谁又知道呢?”
到这里,阿妩已默默捏紧了拳,忍不住心道:若是谢蕴对你们也苛待,哪里还容得下你们他地盘上言语无忌?
那二人似是丝毫不知,己话被暗中了去。
“不是说这一位,从前是京中有名君子?”
此话惹得另一个人笑了起来:“君子,若是真君子,怎还干起了谋权篡位事来?我恐怕是沽名钓誉之辈吧?”
“你们说什呢,不如再说一遍,也让我来?”
方才还调笑二人,同时噤了声。她们面上还残存着几分笑意,齐齐循声望去,只从树荫下走出一位极美女子,雪青色缂丝穿丛百蝶织花裙,如瀑鸦发间簪一株绒花,瞧着煞是清丽动人。
可她如秋水般明亮双眸中,却蕴藏着冰雪般怒意。
二人端这般情形,便知晓方才话已被此人了去,连忙跪了下来,口中连声叫着“饶命”。
“又是谁指使你们,把方才话说给我?”
此话一出,二人更是僵了原地。口中“饶命”声也戛而止,整个人仿佛静止了下来。
她们确实是受人指使,却不知指使者是谁。此人先是许以银两,又再三保证二人不会有性命之忧,还拿出了信物证明己话。
两个不安分小宫女钱眼,即使知晓这话有多逆不道,可禁不住银子诱惑,想着即使受了皮肉之苦,可拿了这多银子也值得,便同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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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位美人,一就戳穿了真相。可是……她们确实不知指使者是谁啊。
两人心虚又惶惑反应,恰恰证明了阿妩猜想。
她唇畔,浮起一丝冷笑。
己是犯过糊涂,但只谢蕴事上犯了糊涂。
正常宫女,应该像之前路过那样,一言不发。像今日这般,先是与她“巧遇”,恰恰又说出这番话传入她耳,不是为了离间她和谢蕴,又是为了什?真以为她不出?
也不知是何处而来魑魅魍魉,行事这般胆。
阿妩猜对了,却也只猜对了一半。她以为是宫中那些“旧主”们,譬如公主二皇子之流,试图宫中散播谣言。
却没想到,这是来谢蕴试探。
两个跪地宫女,被阿妩三言两语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们许是猜到阿妩身份不一般,钱眼胆子褪去了,贪生怕死本又涌了上来:“贵人饶命,我们也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
阿妩缓缓摇首:“饶命之类话,不必对着我说,我并非决定你们生死之人。”
她知晓,此地应当有西北军暗中守,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