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行迟早会传入谢蕴耳中。到那时,她们二人命运有谢蕴定夺。
只是……
“虽说你们称受人所托,可依我所,方才说得那般顺畅,恐怕也是真心流露罢。”
两个宫女闻言,竟齐齐一僵。
这话确实不假,她们从前是宠妃跟前伺候婢女,即将送到先帝床上邀宠固宠。新帝一上位,就彻底断了她们当娘娘前程。这怎令二人不生出怨怼?
但阿妩面前,她们唯唯诺诺,一字也不肯多说。
阿妩轻叹了一声:“我虽不决定你们命运,今日却也要同你们说清楚,谢蕴他,绝非你们口中沽名钓誉之人。”
她知晓,对两个受人指使、不谙人事小姑娘说这些话,起不到什作用。
但她实是不吐不快。
方才,她们对谢蕴极尽诋毁之事,阿妩一口郁气横亘心中,险些把己噎着了。
“先帝他残害忠良,为祸朝堂,甚至连私德也有亏损。衍有这样帝王,实是苍生百姓之不幸。谢蕴他取而代之,无非是天命所归而已。”
说完,阿妩又摇了摇:“世子他就是世间一等一君子,传言也只有不面,却没有一丝夸张。有这样君子当国,乃是百姓之幸事……或许一时二刻分辨不清,但天长日久迟早会证明。”
她说得入神,不觉将旧日称呼也带了出来。
远处,一个立阴翳中人,紧紧握着拳,却悄松了来。夏风拂过手心,传来些许凉意。
这厢,两个宫女神色怔怔。
什君子当国,什百姓,离她们都太远了。但为了免于刑罚,她们还是道:“贵人教诲,我们省得了。”
阿妩抿了抿朱唇,没再搭理她们,己默默走远了。
这二人,实让她瞧得生气。
可是更让人生气是……这宫中,乃至这世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同她们一般作想。
以“篡位”二字攻讦谢蕴,乃至否定他从前君子清名,把他污蔑作那等狼子野心小人。
昔日“太甲不贤”,伊尹不还“放太甲于桐”?汉废帝暗昧,霍光不也废他为海昏侯,另立了汉宣帝?
世子他,只是效伊尹、霍光之故事罢了!
阿妩忍不住想着,合该把《关锁记》印满天下,让天底之人都知道先帝是个多不合格帝王。
如此,才愈发显得谢蕴他救人水火之中。
她下定了决心,今晚定要与谢蕴说说此事。即使冒着惹怒他风险,她也要说。
但是,谢蕴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待到月上中天之时,阿妩正临窗剪着灯花,就谢蕴沉默地推了后殿门。
“谢蕴?”阿妩搁下了剪刀,试探性地唤了声。
她知晓,或许今日发生之事,已传入谢蕴耳中了。此刻,他心情也许并不美妙。
她心中飞快地组织着语言,想着该如何顺理成章地提起话题,却谢蕴直直朝她走来,拥吻住了她。
“唔!”阿妩倏一惊。
以往谢蕴,从未面便要吻住她,都是先说上几句话。这一回怎这直?
她轻轻推了下谢蕴胸膛,却并未十分使力。
而,谢蕴却不似以往强硬,察觉她动作之后,很快就松了她。四目相对之时,阿妩敏锐地察觉了他不同。
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但谢蕴直直望着她模样,眼底再无从前莫测之感。就好像……回到了两人身份未明之前。
“阿妩。”谢蕴唤了一声,又对准了阿妩唇瓣,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无限眷恋吻。
与此同时,他手指也勾住了阿妩莲华纹腰带,嗓音迷离而低哑,问了一句:“可以?”
“……”
一阵短暂又漫长沉默之后,阿妩轻点了下。
虽说她此事上颇有些放不,时不时还会害羞,但有一就有二,她并不是事到临了,还会拿乔之人。
有情人做有情之事,再正常不过。
两道温热而缱绻气息交叠一处,连森润月色也插不进分毫。烛火映着两人身影,映十二叠屏风之上,影影绰绰。
不知何时,阿妩身上覆了层薄汗,雪肤泛起潮红,如淬了蜜软糕,瞧着愈发可口。她脑内犹混沌着,便闻一道惊雷般声音响耳畔:“阿妩不是思念人,不如明日回陈府去探望一番,如何?”
“什——”
阿妩惊叫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