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接上一声喘息。但她仍顽强地从谢蕴怀中翻了出来:“世子,你说可是真?”
“。”
谢蕴似乎不愿多说此事,说完之后兀闭口不语,又把人捞入己怀中。
夜里海上,燃起了平静而虚无火。垂坠枝荼蘼,亦揉碎成了千种秾艳,又溅入人眼底。
待云销雨霁,阿妩慵倦地倚枕畔,泪痕依稀明眸,还是一下又一下地望着谢蕴,一副想问又不敢问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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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快睡罢。”
谢蕴手掌,覆上了阿妩眼。他感受着纤浓眼睫抓挠手心触感,依旧是痒痒,却比每一次来得都笃定而平静。
阿妩也觉得无比平静。
谁也没想到,曾可望而不可即归竟成了真——她还以为,等谢蕴彻底消气至少要月余呢、年余亦有可。
谁知道,竟这般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她心中说不出什滋味,只闻窗外蝉鸣阵阵,吵闹中又带着安心。抬眸望去,夜空朗霁一片,半点不乌云影子,唯有如水月色泼洒入屋中。
想来,明日亦是个晴日。
第二日,阿妩醒来之时,身畔被衾已微冷,谢蕴早不知去往了何处。唯有簇新女子衣裙,并成套裙钗,安静地躺她身畔。
不用,就知道是谢蕴为她准备。
阿妩己换上了新衣和裙钗,果合身又妥帖。她齐人高铜镜前转了个圈——如此,也可向人们交差了。
毕竟,镜中女子皓质呈露,半点没受到苛待模样。
出了后殿,阿妩竟到个许久不熟人:“洛!”
洛笑着同她打了招呼:“唐姑娘,真是许久不了。今日由小送您回陈。”
待登上了马车,她骤生出了一种错觉来:怎有种三朝回门感觉呢?
阿妩狠狠摇了摇,把诡异想法摇出了脑海。
马车辘辘,很快驶到了陈府之前。阿妩既忐忑又期待地下了车,一抬便忍不住“咦”了一声。
她险些以为己走错了:“这是我?”
“是啊,小没走错啊。”
洛点点,又想起了什,忍不住笑道:“姑娘您忘了,今时不同往日,您再不用旧牌匾了,要换上新才气派!”
只从前写着“陈府”牌匾,已被换了下来。“敕造靖海侯府”,漆朱描金,煞是气,亦衬得整个府邸门面焕一新。
从前,“陈府”二字可谓先帝对外祖羞辱。他剥夺了外祖官身,却假惺惺地留下府邸,徒惹人唏嘘。
而“靖海侯”,却是新帝恩荣了,昭彰着他舅舅简帝心,日后必有重用。
阿妩想通了关窍,唇畔也忍不住漫起笑意来。
她推了门环,不知为何也没人阻拦——又或许是谢蕴提前打过了招呼也说不定。
阿妩想象中,己归之时,人会一同围上来,对她嘘寒问暖,而她则需要解释己只是“宫中小住了几日”,“并未吃什苦”。
岂料……
她只到了一个陈霁星,而后者她出现也并不意外,只露出一个戏谑笑:“怎,宫中住够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阿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