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轻轻皱了皱鼻, 总觉得似是有哪里不对。
她怕多说多错,反而让自己露馅,引来陈霁星的怀疑, 便在悄然中转移了话题——
“表兄, 府中只有你一人么?外祖,还有舅舅他们呢?”
阿妩进了院里,只见府中的亭台楼池依旧。唯一的不, 便是添了不少她眼生的仆役。想来,这也是封侯的附赠品之一。这些仆役们屏敛气、秩序井然,见了她也有露出讶色, 显然是极为严整的。
足征动荡的日里,陈府过得不错,至少有陷入兵荒马乱。
此, 她放心了。
陈霁星不疑有他:“爹上朝去了, 至于祖父他, 今晨出门拜访故友了。若是你提前派人来说一今日会归家, 他多半要留下来等你的。你不道, 这些日”
“我也是临起意……”阿妩轻咳了。
陈霁星忍不住笑了起来:“表兄道!留在宫中乐不思蜀了嘛!所谓女大不中留,待在我们身边,哪有和情郎在一处有趣儿?”
“表兄你真是……”
阿妩抿了抿唇角,想辩驳又顿住了。她总不能说,我在宫里不是和谢蕴你侬我侬,而是吵了一大架了罢?这不是徒惹人担心么?
不过, 她也听出了一些门道来。
表兄, 乃至其他的家人们, 好像都觉得她进宫是和谢蕴双宿双飞去了,所以并不担心她的安危。此, 倒不必她费心费力想借口,宽慰家人们了。
毕竟,除与谢蕴的纷争之外,她在宫中的日确是衣食无忧,连安全亦有保障。御书房有西北军严密看守,堪称是最安全的也不为过。
这反而使阿妩感到一丝慰藉。于无处,她垂下了眼睫,轻轻舒了口气。
“不过……”陈霁星略有不满之语,勾回了她的思绪:“他可有说过,何给你个名?”
“啊?”
“啊什么?”一根手指轻扣上了阿妩的脑门:“傻姑娘,怕是要被卖了还要给旁人数钱呢。你这么孤零零、不明不白地回来了,万一再回不去了,可怎么办哟?”
阿妩这下听懂了,原来是表兄担心谢蕴不会对她负责。可是,她和谢蕴尚未完全重修旧好,还到谈名那一步的。
这候,撒谎的苦果显露出来了。
阿妩有口难言,只能故作胸有成竹的模样:“绝不会那样的。表兄你晓的,谢蕴非是那样的人。”
“好罢。”
才那只弹她脑门的手,复又抚上了她的发顶,轻轻拂了一下:“表兄晓。”
是任谁也能看出,陈霁星眼底的一抹隐忧:“不过表妹,你也要多注意些,到底是今不往日。祖父前几日也说了,让我父俩争气些,好为你挣一份底气。”
一股暖流,自阿妩的心间汩汩涌流而出:“多谢表兄提醒,我会多注意些,不会让家里人担心的。”
阿妩自然听得出来,表兄这是在暗示她,谢蕴践祚之后,许多事都会不一样了。从前是两情相悦的有情人,君臣有别,层层的等阶之下,或许不以往的纯粹。又或许,他会广纳后宫,绵延嗣,担起一个世人眼里皇帝的责任。
阿妩莫名地笃定,谢蕴绝不会那样做的。他们二人甚至对这个题多加讨论,仿佛有着难言的默契。
“嗯。”陈霁星多说什么,看着她的眼神,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缕怜爱。
这令阿妩气恼不已。
她自然道,自己在家人眼中,显然已经成了堕入情网的小儿女,说出来的话全凭感情,有一丝可信之处。
罢了,像她昨日所说的那样——日久见人心。待再过去一段间,谢蕴是怎样的为人,他们自然会晓。
于是,阿妩巧妙地绕开了话题:“话说回来,表兄,是谁告诉你我要在宫中常住一事的?”
陈霁星微有讶色:“怎么,你不道么?”
阿妩轻轻摇了摇头。在宫中,她对外界之甚少。还以为家里人不她的去向会担心呢。
陈霁星不疑有他,怎么卖关说出了答案。
“是长公主。”
“咦?”
这倒是出乎了阿妩之意料了。突然,她联想到那个宫变的午后,长公主也曾到抵了御书房一趟。
难道,是那候,她道了自己也在宫中的么?还是谢蕴托她,给自己的家里人说了什么话。
那厢,陈霁星还在摇首叹息:“若非有长公主,你以为我们会放你在宫中住那么久?”
他好笑地揉了揉阿妩的发顶:“她老人家亲自上门,还祖父告了罪,说谢……咳,皇上在宫中恰巧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