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偏心爹(七)~(九)(2 / 6)

拿到了,他也不会补呀?

裴建来沉默,他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眼衣服:“哥,我觉得……好像不太好。”

“怎么会不好呢?”裴建设说得挺激动,“你不知道?碧芳手艺特别好,她自己经常给自己缝补衣服呢!她爸爸的衣服也经常找她缝补,她补得又好又快,还结实。”

“……可是哥,难道你要把这衣服给碧芳姐,让她缝好,明天再穿去她家吗?”裴建来总觉得这事不对头。

“对啊,碧芳动作很快的。”裴建设说得理直气壮。

“快也不许拿去!”裴闹春刚进屋,就想到后院找点水喝,却直击了两个儿子对话现场,瞧瞧裴建设这说的什么话呢!哪有这么办事的,且不说这明天就要相看,碧芳可还没和他确认关系呢,哪有麻烦别人的道理,饶是直男如裴闹春,都接受不了傻儿子这想法。

裴建设至今还维持着单手提着衣服的姿势,很别扭,可他只怕这一松手,衣服来个自由滑落,口子越扯越大:“可是爸,那衣服怎么办?”他是家里最壮实的一个,弟弟和爸爸都比他瘦弱,就算他们真借衣服给他,他也穿不上啊?若是找村子里其他人借,倒是还好,可碧芳家是同村的,要是被人知道了,会说他们家连身能穿出门的衣服都没,妈一定要生气的。

“补一补就得了!”

“可是爸,我和哥都没有针线呢,针线在妈那。”裴建来帮着自家哥哥说话。

“……这。”裴闹春愣了愣,是了,他和李秀芝的房,活像是半个仓库,凡是稍微贵点的东西,几乎都在他们房中屯着,这针线,每回都是李秀芝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两儿子又不缝衣服,哪会有针线。

“没事,我去拿,不要你妈知道。”裴闹春想了想,转身立刻就走,准备去房里浑水摸鱼,把线拿出来。

他走得快,没发觉身后的两个儿子面面相觑,伸手想拦他,却没能拦住——

爸,就算你要回来了针线也没用,我们,都不会用啊?

……

裴闹春掀起门帘进了屋,今天肩负了重要的使命,要他行为之间不免有些刻意,毕竟他还没干过偷——不对,拿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算做偷呢?只不过是拿一下罢了。

李秀芝正盘腿坐在床上,她身前放着一个摊开的布包,平铺的方巾上,是被包好的票卷、用头绳捆好的钱,她正在小心翼翼地、翻来覆去地数,刚刚听见有人进门,她下意识地将布包盖上,扯了被子掩在上头,瞧见是裴闹春,才放下心来,继续忙活。

“你这是在干嘛呢?”裴闹春靠在墙边,看得一愣一愣,李秀芝活生生在家里演了出验赃现场,活像是刚从哪里干活回来。

李秀芝瞅他:“能干嘛?数钱、数票!”

“数这个做什么呢。”他不太明白李秀芝的心态,家里的钱,对方心理有本账。哪还用数。

“数数有多少还不成?”李秀芝先顶了句又道,“数这个,我心里开心!”

以前做媳妇的时候,她哪有管钱的资格,连大年初二回娘家拿点东西,都得在婆婆的监视下进行,若是稍微拿多了一个鸡蛋,婆婆还要指桑骂槐,说她是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等到自己当家了,这才有了管钱管账的资格,别看这些钱、票卷看着不算不多,可都是她心里头的宝,她恨不得每天牢牢抓在手上睡觉,美得不行。

可是,现在这些钱,就要花出去了!李秀芝脸色难看得不行,心里越想越难过,她这么小心翼翼,认真积攒,好不容易才能有这点积蓄,现在一下,说没就要没了。

尤其是大儿子,还非得找个败家娘们,没进门呢,就得霍霍掉她不少存款,要什么缝纫机啊!留着现钱,不是更好吗?若不是对方家里保证了,缝纫机过个场会回来,她就是上吊都不同意。

本来就气了,自家傻儿子还惹事。

李秀芝先把宝贝钱们包起来,迁怒地瞪了眼丈夫,都说老子英雄儿子好汉,她看啊,自家儿子的傻,就是随了裴闹春,连点持家都不会!还是她的建成好,随了她,聪明!

“你瞪我做什么呢?”裴闹春已经走到了柜子旁,他记得往日每回李秀芝缝补东西,都是在这里头拿的针线,他若无其事地在里头翻找——对,要镇定,拿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好紧张的,“对了,明个儿要相看,你说我要不要换一身?”

李秀芝把布包放回了床板下的小隔层,这隔层挺有创意,卡在了床柱和床板中间,又用暗色漆上了遍,除非拿斧头劈开来,外人绝看不出,这也是之前战乱时期,长辈们留下的:“换什么换?人家是看建设,又不是看我俩,我们穿出花了,人家还要为了我俩嫁过来啊?”

“行,那我就穿这一身。”裴闹春的手到达了目的地,他动作很快,将那玩意往口袋一塞,便关上柜门,他小心地避开了锋利处,生怕那针扎着自己,“我去外头走走。”

“说得像我会不让你出去一样。”李秀芝摆手,看都没看丈夫,数完了票卷,就该看存好的棉布了,她寻思,总得做个新床单,可现在买不到合适的布。

成功搞定的裴闹春镇定自若地走出去,只有他自己晓得自己心脏跳得多快,他拐过弯,一下窜进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