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报了宫中,没有进来,今年,她是打着主意,要带着孙女出来见识见识,能结交点闺中的朋友,也很是不错。
事实上,裴老夫人心里一直很是可惜,那顾丞相的二千金,若是生在了个地位低点的人家,没准她也挺支持孙女和对方交往,可既然人家生在顾丞相家,那也就注定了这段闺蜜情谊,不该持续,她还舍不得插手,对方便没再上门,想来估计是识趣的顾丞相注意到了什么,及时阻断了这场情谊。
她发现顾家二姑娘没上门的那几天,可格外紧张,生怕孙女心里不好受,还带着她去庙里玩了两趟,只是孙女怎么都没肯和她倾诉……
正端正地坐在一边的裴玉琢,并不知道自家祖母在想什么,她可不敢低头乱晃,这头上全是珠翠的,死沉死沉,虽然她练过武艺,可也顶天了是手脚更有力气些,头可差了一些,虽然这些东西,插上去时,确实挺好看,可只要往外走两步,便不觉得舒适了,只得变成莲步轻移,格外谨慎。
至于祖母心里一直念叨的顾玉娘,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她那次决心要和父亲坦诚自己的心事,便在寄去的信件里,提到了顾玉娘让她不自在的眼神,和格外奇怪的态度,父亲回信时告诉她,他会解决,又温柔地同她说,若是不喜欢,不用勉强应付,没多久,顾玉娘便没在上门,她送来了好几回信,要约着她在城外的寺庙见面,裴玉琢都只是回信拒绝,没在理会,继续和王不二他们学着武艺。
“等等到了,你就和你表妹一块去玩。”裴老夫人小心地替孙女整了整衣领,她有诰命在身,又是在皇上皇后前有名号的人,和几位亲王夫人得站在一起,未出嫁的女眷,则归于一队,她认识的人也不多,但知道媳妇家里有个女儿,叫林淑娘,这两年来,很有才名,做了几首诗,都被人说是不比状元的才华要差。
“行。”裴玉琢立刻答应,她没多说什么,省得祖母担心,顾玉娘在这件事情上没骗她,林淑娘不知为何,对她很有意见,每回见到她,总偷偷在后头,阴恻恻地看着她,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很是阴狠,习武之后,很是灵敏的裴玉琢,很难忽略掉这些,可更奇怪的是,对方竟是什么都没做。
她和父亲提过这件事一次,父亲只说,一旦和表妹在一起,一定要小心防备,若是遇到什么,只要占理,也不用给她面子,她想起这茬,提高了不少警惕。
很快,便到了御花园那,裴玉琢和祖母分开,很快便找到了林淑娘,跟着落座,准备等宴会开始,她和表妹寒暄了两句,分明两人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感,可在这种场合时,总是很难立刻将脸撕破。
顾玉娘被姐姐紧紧拉着,入了座,她刚刚看了好一会,总算找到了裴玉琢,果不其然,对方正和林淑娘坐在一起,她在心中暗暗啐了一口,甭管以后裴玉琢是如何厉害的人,现下也不过是个才**岁的孩子,竟是连谁好谁坏都看不出,她特地吩咐了,竟还是和那林淑娘走到了一块。
顾玉娘抬高下巴,在心中冷哼,林淑娘没准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她早就发现了,对方定是和她有一样的机缘,要不怎么上辈子出自当朝探花之口的诗词,会被她随口说出,还得了个才女美名呢?就她上辈子那粗俗样子,谁能信她居然会做诗,用人东西,都不晓得要斟酌斟酌,哪像她,这么小心。
只是……
“玉娘,你今天可要谨言慎行。”坐在一边的顾大娘,眉眼如画,轻声地就同妹妹说,她很是警惕,生怕玉娘又闹出什么事情。
“嗯。”顾玉娘低眉顺眼,很是乖顺,心里可不这么想,自打一年多前,她找了个机会,趁着丫鬟嬷嬷都没注意,进了父亲的书房,劝告父亲不要再继续和太子往来后,她那本该顺风顺水的日子,就忽然转了个弯。
顾玉娘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她被父亲呵斥着跪下,满心委屈,父亲追问她,为什么说这些话,是不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她有话直说,面对常年在官场闯荡的父亲,顾玉娘明明重活一世,却还是两股战战,她编了个站不太住脚的理由,说自己是做了梦,梦见了未来发生的事情,捡着重点说了。
父亲虽然不信,可听到她说得煞有介事,又是什么太子被废、又是什么二皇子登基、又是什么他和大郎双双被太子拖累送命的,想来想去,也出现了疑惑的情绪。
她趁热打铁,绞尽脑汁,想起了上辈子听过的那些传说,太子开始东窗事发的时候,她已嫁到别人家中,她的夫君,才刚出仕不久,得不到什么一手消息,等后来被休弃回家的时候,关于太子的事情,更是家里的禁词,她没敢提也没敢问,要不是父亲动摇,她肯定憋回心里,可既然父亲意动,那肯得打蛇随棍上,顾玉娘便说了几件赫赫有名的事情,什么太子虐杀宫人,鞭笞太监……如果没记错,这些事情,这时候应当已经发生了。
然后顾玉娘便这么看着父亲,皱着眉,说他会去证实,那几天,顾玉娘简直春风得意,在她看来,只要父亲能站对了队伍,她有个丞相爹、又有个前途无量的哥哥,哪会像上辈子一样,遇到了个无情夫家,最后落得个做工到死的结局。
可还没乐呵两天,父亲便阴着脸回来了,他把她喊到书房,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