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露了马脚,轻则坏了弘昼的差事,给漕帮提个醒。重则对方当场识破,起了杀心。不管是哪种结果,对他好像都不是坏事。
到底是那种可能,林雨桐暂时下不了结论。
这边她的表情严肃,那边黑青年已经拉着那姑娘教训了,恍惚听见他叫那姑娘师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到底是……亲爹娘……回头他不给你好脸你可别又哭哭啼啼……”
这边四爷已经问上弘昼了,“怎么回事?不要爹娘老婆孩子就是看中人家姑娘了?”
林雨桐气的抚着胸口,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
弘昼到林雨桐跟前一边顺气,一边道:“您别气,不是那么回事……我是跟人在南边做点生意,他们都是我结识的生意场上的人,娘啊,我跟你说,这半年我赚了……”说着,就附耳跟林雨桐说悄悄话,一副财不露白的样子。
林雨桐听见弘昼低声道:“……儿子混进漕帮很顺利……一个月前听到觉得有人在调查儿子怀疑儿子的身份……侧面打听过了……有人给漕帮送信,说是五阿哥混进了漕帮……具体是谁倒是没说……”
见那师兄们朝这边看过来,林雨桐一副惊讶的样子赶紧道:“这么多,这可比种地来钱快的多……”
弘昼嘿嘿笑,“能儿子赚了大钱,都给娘花用……”
四爷瞪眼,转脸却对着林雨桐:“被听他花言巧语,骗你还骗的少了……”
“我愿意!”林雨桐怼了四爷一句,拉着弘昼亲香不够的样子,“瞧瞧都黑了瘦了……钱的事啊……”她警惕的看了一边的师兄妹,声音低下了,跟弘昼耳语,“要是危险,马上就脱身,什么都没有你要紧……”
弘昼一边给林雨桐整理不怎么乱的头发,一边低头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这次进京的不止儿子一拨人……现在看,他们这是存心试探……”
林雨桐见那姑娘的余光往这边瞄,心道,还是得找机会跟弘昼当面说。于是马上将头一歪,“去去去!不要你给我添乱,头发是越弄越乱了……”
这边说着话,那姑娘又冷冷的哼了一声,好似看不惯林雨桐那种儿子有钱就变态度的市侩样。
四爷将筐子编好,往边上一放,顺手在衣襟上擦了一把手,就站起身来,严肃的看弘昼,“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和你娘走?”
弘昼深知这话是什么意思,皇阿玛和皇额娘是真不想叫自己继续下去了。
但问题出在哪里自己清楚。不是自己那边出了问题,问题是出在京城了。只要好好处理,这次的危机可平安度过。
四爷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扭头呵斥拉着弘昼依依不舍的林雨桐,“慈母多败儿!这会子想管教了,晚了!你是走不走,你走你也永远别回去了。”
林雨桐骂了一句死老头子,又拉着弘昼嘱咐了再嘱咐,最重要的就是要说,别忘了捎银子回家。这才跟在四爷后面,一路出了巷子。
苏培盛急急的过来,四爷低声道:“叫哈茶奇过来,将朕跟你主子娘娘拿下,再派人将这里围起来,凡是可疑的人,都先抓起来……”
“那五阿哥……”苏培盛赶紧问了一句。
“一样!”四爷说完,就不停留,一副跟苏培盛只是擦肩而过的样子。
没走出十步,就有人高寒了一声站住,扭脸看可不正是哈茶奇,他用两根手指做出下跪谢罪的样子,脸上却凶神恶煞,“说你们呢?站住。”
林雨桐配合着大叫,然后就有人吵嚷着,各种声音都有,说什么接到密报,这里有逆贼接头等话。
等四爷和林雨桐换了一辆马车坐进去,隔着帘子,能看见从那条胡同里抓出来的一长串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弘昼和那黑脸的汉子连同那个姑娘一并在里面。
这些人办事还不错,知道没叫弘昼的脸露出来,人一遮挡,又刻意将头摁的很低,头发也弄的乱七八糟,这德行就是耿氏见了,也得好好辨认。
街对面的一处酒楼的雅间,窗户只开着一条缝隙,被押解的人过去,窗户就合上了。
桌上坐着俩人,一个明显带着一身草莽之气,也有几分不耐烦,“怎么样?看到熟人了?”
对面坐着的是个留着两嘬小胡子的汉子,点点头,“没瞧见五阿哥,但却瞧着一个白面无须的人有些面熟,像是……”他朝上指了指,“那位身边的人……”说着,就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苏’字。
这草莽汉子一愣,“你可看准了?”真要是皇上身边的人,那这羁押走人,未必就不能说这位周五爷不是五阿哥。万一是掩人耳目呢?
小胡子犹豫了一下,“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
莽汉子皱眉,紧跟着就耻笑:“先生不是吹嘘在王府十多年,见过先帝见过当今吗?这会子怎么连人家身边的太监都不认得了?”
这话就难听了!
小胡子脸上的神色也不好,虽然自己吹嘘见过先帝是假的,但见过先帝身边的传旨太监却是真的。而且见过当今也是真的,至于苏培盛,好似是远远的见过的。自己只是个住在裕亲王府的清客,能远远的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