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已经算是不错了。“要是看不上在下的能耐,另请高明就是了……”
莽汉子先是一怒,继而收敛了脾气,“先生何必跟我这粗人一般计较。您是有见识的人……是我胡说八道。您消消气,我这不是着急吗?”
小胡子脸上的神情这才好点,继而就笑,“……你们也是胡闹,怎么会信那些鬼话?皇阿哥何等尊贵?怎么会跑到你们漕帮去。我跟你说,要不是王先生跟我有同窗之谊,我压根就不会管你们这闲事。漕帮……是要紧啊。但再要紧,也不值得人家拿亲儿子冒险。当年受降的场面你是没见,何等威风。你们是人多,人多有什么用呢?大刀长矛敌得过人家的火炮吗?”
莽汉子几乎是压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是说自家漕帮就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呗。
被人轻看,叫这莽汉子有几分不爽快,但到底赔笑,又打听了几句。没说出别的来,只说出现了像是皇上身边苏公公的人,其他的一个也没认出来。
莽汉子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王先生很看重周五这小子,还打算把独女许配给他。这小子要是真没问题,那接下来还得想办法把人都弄出来才行。还得对着小胡子陪笑脸,“……咱们没干什么违法的事,还得您想办法给疏通疏通,将人给保出来……”说着掏出一张银票,往前一推,“麻烦先生了……”
小胡子瞄了一眼,一万两的数额叫他脸上带了笑,在王府这么多年,每月也就二十两,十几年也没攒下一万两来。看来这漕帮是豪富啊。他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好说好说……”伸手将银票一拿直接塞袖子里了。
被押着,关进黑漆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在囚车里,弘昼反而精神放松了。迷迷糊糊竟是睡着了。
等再睁开眼,灯火通明,亮的刺眼。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先是被挂在头顶那个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这是嘛玩意?”问了没人答,四下里一看,熟悉!九州清晏!
他没起身,就势伸了懒腰,半年都没睡的这么舒服了。
“五阿哥醒来?”苏培盛端着蜜水过来,“用膳吗?”
喝水、净面、净手、炕桌上摆上精致的饭菜。手里捧着碗的时候才觉得,这果然才是我该过的日子。
四爷跟林雨桐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弘昼吃的狼吞虎咽。这样子瞧着叫人觉得心酸。
弘昼放下碗,起身要见礼,四爷摁着他,“免礼了。吃吧,先吃饭。”
弘昼嘿嘿笑,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往嘴里扒拉,还不忘翘起大拇指对林雨桐笑,“皇额娘是这个……您演得跟真的似的。”
林雨桐递了一碗汤过去,“小心噎着。”
弘昼端着三两口就喝了,“还是皇额娘做的饭好吃,这半年差点想死我。”
扒拉了一碗饭,喝了一碗汤,那股子饿劲馋劲过去了,这才慢慢说起了这半年的经历,“……在船上儿子吃不惯上顿鱼下顿鱼的日子……想了个办法改善伙食……”
怎么做的呢?靠岸找块空地,画上十六个或是三十个格子,然后每个格子里都搁着大小不等数量不等的鱼,弄几根鱼竿,将鱼钩换成大钩子,然后在岸上摆摊。旱地上钓鱼,一文钱一次,显示一盏茶,一盏茶的时候不管钓多少都行。只要格子里有一条鱼被钓起来了,这个格子里的其他雨也都归他所有。
一条鱼再小,那也得有三四两,人少的够一碗汤了。凑热闹的不少,想占便宜的更多,一个人扔进十来文钱弄一条鱼都觉得是走了运了。如此下来,跟卖鱼其实差不多。不管是什么噱头,鱼换成了钱,钱换成了米菜油,不等到地方,上上下下都他的观感都很好。
“因为识文断字,就在码头做了账房……后来想办法认识了王朵儿,就是今儿见到的那个丫头……”弘昼有些尴尬,好似也觉得他自己的做法不怎么光明似得,“其实儿子也不是主动招惹她的……”
这是四爷和林雨桐都不想听。弘昼到底是皇阿哥,出身跟教养在那里放着呢,不说其他,只站在那里的气度,就跟别人不一样。不是说皇家的孩子就一定又多好,他们身上的不一样很多都是源自于自信,源自于优越感。这种东西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更改不了。因此混在一圈糙汉子里中间就特别醒目,也特别招小姑娘喜欢。这一点不用解释,四爷和林雨桐也都能想的到。马上打断他,示意他讲重点。
重点就是,“……这个王朵儿的爹可不是个等闲人物,这个人在漕帮没有什么职务,但却人人敬重。怎么说这个人的身份呢?”他一拍脑袋,“吴用!他就是漕帮中的吴用。”
这么一说,林雨桐就明白了。军师级的人物。
弘昼端着汤碗,眯了眯眼睛,“王云海,举人功名。中举那年才不足二十岁。只是运道不好,祖父母、父母的接连过世,守孝就守了十年。出孝了,能科举赶考了。偏又出了意外。临出门的时候,怀孕八月的妻子被权贵家的疯马给惊了,早产加难产,生下个女儿他老婆却没活下来……我打听了当年的事,应该就是意外。不知道谁家娶亲放鞭炮,结果惊了贺客的马。当年受伤的据说十多个人,王云海的老婆是被人推搡一下摔了一跤才……据说,那家办喜事的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