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小学,就是人家那边那学生的家长堵她,也要打折她的手,她这才怕了。可到底怎么样了?还不是一样,换个地方,人家一样教书,一样的拿工资。”
清平的话从里面传出来,“……你们学校好多了,咱们村的学校现在一点都不好,星期天要是没作业,就得帮老师家种地去。数学老师家那么多玉米,都是我们班同学帮着收的。在学校,作业先写完的还得帮老师看孩子……我每次数学早早写完,然后就叫我去她办公室,帮她抱孩子。放学还不许我走,得她把饭做好了,吃了,才把孩子接过去,然后叫我回家吃饭。时间不够了,我去学校就会迟到。第一节自习课是张娜张老师的,要是迟到了打的可厉害了。我不敢迟到,跑回家拿个馒头就走,都不敢好好坐下吃饭……”
听的林雨桐心酸的不行。
可事实是,这种状况,在农村的小学是非常常见的。
家长的认识都非常质朴,学生帮老师干活而已,尊师重道嘛,也是应该的。老师教你东西,你帮老师不应该吗?老师教你东西,你学不会,老师还不能打吗?
自古就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说法,师傅打徒弟非常常见。就是跟着师傅学个木匠,学个泥瓦匠,师傅说打还不就打了?
打了之后家长就算是心疼,回来还是会先说孩子:你要是好好的,老师会打你?打你是你该打!看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孩子就是这样粗暴的被养大的。
也许是看了清平的惨样,清宁对学校和老师再没有抱怨了。她积极的调整她的时间,把中午的时间和课间的时间都利用上了,把作业尽量早点写完,然后回来加一部分功课。慢点就慢点,她还安慰林雨桐说:“没事,就半年。半年就过去了,下学期我去五年级……”
孩子学会向现实妥协,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晚上躺下睡不着,林雨桐起身写了一篇关于基层教育的文章,实名寄往教育报。
张娜这个老师绝对不是个例,只不过大部分做的不是那么过分。光从孩子们口中知道的,打耳光、拧耳朵、互相打手心,朝考不及格的孩子吐吐沫、罚站、扔粉笔头、青蛙跳、惦着脚尖站台阶,简直不胜枚举。
这些老师把体罚以及粗暴教育发展到了极致。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就是想做点什么。想来有识之士那么多,只要引起足够的重视,关注的人多了,这个情况总会改变一部分。
这片文章寄出去不到十天,就刊登在报纸上了。
因为是实名,所以人家报社的记者来了。采访林雨桐,一个跟教育一点不搭嘎的人,是怎么想起来关注教育的。
林雨桐就说:“这事上谁能说跟教育不搭嘎?谁家没孩子?谁家的孩子不需要上学?”她不怕得罪人,于是把整理出来的被伤害的孩子名单,都递了过去,叫他挨个就采访,看看这些资料里有多少是不真实的。
有人来采访了,谁会瞒着?
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说起来的时候家长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那有啥办法呢?娃总得上学吧。”
家长孩子与学校老师比起来,其实一直都处于弱势的一方。
教育局后知后觉的,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了。那位马局都快气疯了,“小林啊,老哥哥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这不是害我吗?”
打了这一个措手不及!
林雨桐连连拱手,“真不是对您不敬,这次不是以官方的身份,而是以学生家长的身份写的这封信。”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还说啥?
亡羊补牢吧。
那个叫张娜的老师被开除了。
头一天晚上,那老师带着东西瞧响了林雨桐家的门,问清楚是谁后,林雨桐并没有开门,只说了一句恕不接待。
开除了一个被点名的老师,这件事其实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这里面牵扯的问题很多,更有教育理念的冲突。这文章出来,也有很多退休的老教师出面反映了,说这对学生不能骂不能打,还怎么教?没法教了嘛!
理念的冲突,这是短期内无法达成一致的。
对林雨桐的文章,作为家长的,赞同的多。但作为老师的,则反对的多些。
清宁回来低声道:“我们班的老师,以前动不动就掐男声的脸,揪女声的头发,现在都不敢了。手一抬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就叫坐下了……”
林雨桐点点头,有效果就行。
等四爷回来以后,出面又请了教育局的几位正副局吃饭,吃完饭礼物送的也不轻,这一码事才算是揭过去了。
四爷回来就说了:“这事急不得!这跟教师本身的素养有关。这些事情在省城的时候就比较少见。”
是!问题就在这里。
“这么大的孩子,想跳出门农,靠考大学摆脱命运,受的罪真不是一星半点。”教育资源有限,要比别得孩子付出更多才行。
四爷这边的事情办妥当了,忙着建厂子的事呢。先是规划,请了规划局的过去,实地勘察,忙的脚不沾地。
林雨桐还继续按部就班,在单位轻易也没人敢惹她了。一是专业素养高,单位没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