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欲言又止。
林玉梧挥手叫苏嬷嬷下去,两人这才收拢了话题。
他问:“衣服你试过了吗?合身吗?”
林雨桐摇头:“还没试,得来看看这送我衣服的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想着把衣服给我呢。”
“我一直就做梦,梦里呢,总是梦见你,却总是又看不清楚你。”林玉梧摇头,“但一个声音总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既然我们互为彼此,你穿我的……衣服,有什么不可以。”
一边的苏嬷嬷脸色都变了。
太子妃可不是这么交代的。
务必要让兄妹俩换过来。如今这事是不好办,但关键是自家小主子这态度,不对!
主动送出去的哪里是衣服?分明就是赞同这位殿下继续以皇孙的身份回京。
在苏嬷嬷要说话的时候,林玉梧抢先了一步:“……东宫的情况,并不好。哪怕是在小小的凤鸣苑,这两年,我也能听到一些消息。父亲的身体……孱弱,母亲又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我的身上。跟父亲之间……似乎是越走越远了。母亲把事情想的简单了。一个强有力的太孙,能稳固东宫的地位。但一个看起来温和的太孙,却会加重东宫的危机。太孙的身份,是在东宫稳固的基础上的。若是东宫不稳,太孙又是谁呢?”
林雨桐意外的看了林玉梧一眼。这么想也对!
一个好的太孙,能加重东宫的砝码。只要皇位上的那个人换了,那这真太孙也好,假太孙也罢,又有什么关系。谁会因为这个找麻烦那就是自己找死。
苏嬷嬷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是默默的退到一边了。
林玉梧才笑道:“母亲主要是怕……怕父亲更看重临安郡王。这个……你能明白吧。”
林雨桐点头,“明白。”她把桌上的一盘无骨凤爪往前推了推,“只有父亲先把盘子端到手里了,咱们考虑怎么分也不晚。如今盘子在别人的手里端着,对咱们而言,就跟镜中花水中月无异。不一心想着怎么把盘子划拉到父亲手里却自己人先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还不定落在谁手里的东西大打出手,是愚蠢的。”
林玉梧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来之前,我就想跟母亲说。可是母亲这人呢,又一向是固执。我那时候就想着,见到你之后,看看你的情况,咱们再商量着,怎么做才最合适。可你……以谁也没想到的姿态出现了……我觉得维持现状,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他又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东宫的人和事,叫林雨桐有了一个更详细的认识。
鸡叫头遍的时候,两人才惊觉,就这么说了一晚上了。
林玉梧就笑:“你看我……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我得在你之前离开……”
林雨桐没瞒着他:“如今北康被这么一搅和,彻底的乱了。庆格继承了汗位,三五年甚至是十数年内,北康只怕都难以太平下来。我还得等等……一是等北康那边的具体情况,当年公主和亲,太孙为质,这是靖国的耻辱。如今受了一番波折,也算是收复了凉州。但是想要洗刷这个耻辱,我觉得这些还远远不够。都说穷寇莫追,但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也确实是可惜。我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能荣耀的回京城的时机。大概需要一段时间。许是三五个月,许是两三个月。都不好说。二呢,也是等朝廷的消息。使团上折子,我以太孙的名义上折子,姑姑又给皇上和皇祖母去了信。甚至于凉州的军政要务,都要朝廷的批复……而朝上的那些老大人们,会吵出个什么结果,尚且是未知之数。父亲那里,我没有去信。此次使臣中有两位是东宫的属官。父亲能派他们来,想来他们也都是明白人。消息这么一来一回的……所以,大概还得在凉州待上一段时间。咱们这身份,一旦回了京城,再想出来……就难了。其实,你可以出去转转的。凉州乃是靖国北康和西海三国的交汇处,等整顿好了之后,就恢复之前的秩序,开市了。另外,姑姑最近要搬去行宫。要是嫌弃这里住着寂寞,搬去行宫住也行。”
林玉梧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我这身份……”他摇摇头,“真叫人看出来,就麻烦了。”
林雨桐打量林玉梧的脸,就叫流云:“把你梳妆的那些东西都拿来,我教你个东西。”
流云不知何意,抱了她自己的妆奁匣子就过来了。
林雨桐又叫苏嬷嬷找俩味药材出来:“该是常备着的吧。”
“是!”苏嬷嬷自然对药材熟悉,见是家常用的,做菜熬汤偶尔也会用一些,不是有害的东西。就取了来,都是粉末的。
林雨桐一边勾兑,一边跟流云讲解。调配了粉出来,然后扑在林玉梧的脸上,用眉笔将眉画粗,原本的入鬓长眉被修修剪剪,被画成刀眉。比较薄的嘴唇,被画的饱满了很多。很快的,一个肤色有点黑,有些粗糙,浓眉大眼厚嘴唇的憨厚少年就出现了。
苏嬷嬷惊叹:“这叫娘娘认,只怕也轻易不敢认。”
林雨桐就笑:“明儿我叫人多给补办一张身份文牒来。晚上叫人给你送过来。以后就以这个面目在外面行走。别说是凉州可以畅通无阻,就是到了京城,想出去转了,也不是不行。从东宫出来,先到别院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