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之外。”
知道了!不用说都知道了。
只听那如奔雷似的马蹄声,就知道,到了。
昨夜的一场过云雨,对旱情没起到什么缓解的作用,倒是使得路上本该飞扬起来的尘土,熨帖了起来。
马儿跑起来,不至于扬起灰尘,脏了这一身刚换上的袍服。
玄衣绣金龙,扎着明黄的腰带,头上是金冠东珠,脚上是一双登云靴。就连飞舟,也威武不凡起来,马鞍都是特制的,昨儿夜里连夜给送来的。
身后骑马跟着的是四爷、阴成之、陈云鹤等人,能骑马的都骑在马上,不能骑马的,都坠在最后,坐在马车里慢行。
其中还有林雨桐带回来的一百少年武士,都是一身黑色的劲装,人人身上都是宝弓长刀,迎面而来的就是凛然的杀气。
蒙放带着五百的亲兵,亲自‘护送’着牧仁王子和宝音公主。
这是此次出使,使团带回来的战利品。
但此时没时间关注那些,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前面这个少年身上。
不知道多少人心里给这位太孙画过画像,但等人真的到跟前了,他们才发现,这个太孙跟所有想象中的都有些不一样。
他双目如电,自信昂扬。面对这么多人的打量,毫不怯场。甚至一一的迎着目光看过去。
阴成之轻咳一声,提醒武安王:“王爷,这便是太孙殿下。”
武安王干笑两声:“骤然一见,有几分感慨罢了。”
林雨桐嘴角勾起,下马便问:“叔王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而来。”
武安王微微颔首,指了指香案。
林雨桐跪在香案之前,行了国礼。动作挥洒自如,饶是礼部官员在侧,也挑不出半点有失仪态的地方。
等站直了,就扭过身,笑着看向武安王。
武安王垂下眼睑,理了袖子衣袍,缓缓的跪下去。
他这一跪,后面才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三跪三叩首,林雨桐这才笑着将武安王给扶起来了,又躬身给武安王见礼,还低声问道:“叔王,不知道侄儿刚才可有失礼之处?”
武安王愣了愣,抬眼却看见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的心微微一紧,这小子可比他老子道行深多了。
明明半点不曾客气的受了自己的礼,却还一副假惺惺的作态。
他嘴角不由的就带上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欠身道:“太孙礼仪周全,哪里会有失礼的地方?”
林雨桐一副大惊之态:“叔叔对侄儿怎么如此生分?可是侄儿哪里惹的叔叔不快?”
“不敢!”武安王客套的笑:“太孙为君,国礼当在家礼之前。太孙所为极为妥当。”
“叔王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她还真就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太孙无需如此小心谨慎。”武安王笑的一脸真诚:“刚回朝,有些事上,有点瑕疵,也是在所难免的。如果真有拿不定主意的,臣不敢推辞,太孙尽管直言便是。臣自当竭尽全力……”
话没说完,林雨桐就眼睛一亮,直接打断道:“叔王这么说,我就安心了。之前还真有一件两难之事,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既然叔王这么说了,那便交给叔王处置。”
说着,就朝林谅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林谅带着人,将一直压在马车上的上官淳给请了过来。
一路上好吃好喝伺候着,又在马车里呆着限制了自由。吃了睡睡了吃,导致的结果就是除了阴家父子天生丽质没被晒黑之外,就数上官淳最白。不光是白了,还胖了不止二十斤。圆圆润润的被带过来了。
他先是莫名其妙的被带过来,然后看到这样一个阵仗,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他团团的对着上司同僚行礼好似也最多换来别人的一瞥。所有的人都关注着太孙那边。
见太孙跟武安王小声的说话,越说武安王的脸色好似越是难看。
这到底是说的啥?
上官淳其实心里对林雨桐是真心犯怵的。
林雨桐脸上带着几分为难:“……临战畏敌……这样的事,偏还是祖母的娘家人。处罚不是,不处罚也不是。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我这轻不得重不得……叔王,您看,该如何处置。其实事情已经过了,这段时间我也只叫他禁足,算是迷了大家的眼。可这人到底是丢到外头去了。您把人给祖母送去,叫祖母管教管教,侄儿那就感激不尽了。”
武安王的拳头捏起来又松开,这是处罚了自己的人还不算,还得把人这么送到自己面前,叫自己最后再给补上一刀。
不罚?不足以服众。
处罚?那就是今儿把脸凑上来叫太孙打的。
武安王对着上官淳抬起就是一脚:“这样的东西,就是打杀了也活该!母后那里自有本王去说。”
那就随你吧。
林雨桐笑着点头,好似还同情的看了一眼上官淳。然后跟临安王简单的说了两句。朝着几位宗亲阁老见了礼,不能多耽搁,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呢。
这一汇合,场面更大。
老大人们上了轿辇,林雨桐却坚持骑马。
一进京城,到处都是欢呼之声。欢喜的不光是太孙归来,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