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当我是什么人?”
王熙凤压根就没动,家里的账面上这几天且没一千两银子呢,上哪弄去?她压根就没想动,这会子林雨桐把话一说,她连忙就道:“这是桐妹妹的心意,太太这么说,可就伤人心了。”说着,就故意扬着眉,说林雨桐:“可遇到个大财主呢!身上随便一掏出来便是一千两银子,可怜我这正少了银子周转,也别一千两了,只拿五百两我花用花用,也是咱们俩的情分?”
“快休得羞人!”林雨桐就道:“谁不知道你扫扫你家的砖缝,漏下来的都不是几千两的数,偏拿这话来挤兑人。”
说说笑笑的,就把这一茬给揭过去了。
林雨桐没多呆,也说了四爷今儿进宫去面圣的事。贾家一听宫里的事,就肃然起敬,也不拦着。刚好灶上做了几样软烂的点心,又有各样繁琐的菜色,顺手叫林雨桐给带回去了。
人走了,贾母打发各自去吃饭了。这才跟王夫人婆媳两人相对念了一声佛号。
王夫人道:“张道人的话再是不错的。这孩子果然还是旺咱们家。”进宫一趟,连元春都得利了。
贾母点点头:“若是元丫头能出人头地,我便是闭上眼,也能放心了。”
林雨桐不在乎贾家人怎么想的,只知道一出手就搭进去一千两银子的事,明儿贾家上上下下就没有不知道的。
等四爷回来之后,她跟四爷把今儿的事说了,然后才道:“皇后长的倒是不像二嫂,不过瞧着也和气。”不是个歪心眼的人。
四爷点头,说起跟皇后相处的事,“这样就行了。不用太扎眼。才入翰林院,且消停半年再说。”说着,又道:“英哥儿和幼娘的婚事,能定就赶紧定下来。”
怕别人插手吧。
林雨桐‘嗯’了一声,这事还真得用心了。
贾母表示亲近的方式就是处处插手你的事,这事确实是不得不防。
如今好歹是孺人了,出门交际的时候也多了。觉得适合去的人家,她都去。扩展人脉关系嘛。
小叔子小姑子的婚事,这转了一圈下来,还真就有眉目了。
贾瑕的性子也不错,功课瞧着,不能说一定高中进士吧,但这中个秀才举人还是能的。而京城外比较有名的白云书院,书院的山长有一个孙女,敦厚可亲。年龄也相当。这书院在齐家人手里已经传承了两三百年了,依旧是备受推崇。齐家的男儿几乎没有涉足朝堂的,家里出过著名的大儒,出过画师,出过琴师,出过诗词大家,但却没有人出仕。但书院的学子,却又遍布朝堂,可却偏偏不以学院为纽带结党,这就殊为难得了。贾瑕这样的,将来若是不出仕,有这么一个闲云野鹤偏又地位超然的岳家,于他而言,是一件幸事。
而幼娘呢,林雨桐看中了林如海堂舅张学士家的一个孙子。
张学士有三子,皆是嫡出。而幼子夫妇年过四十却没有子嗣,便从旁支过继了一个儿子。张家的事,林雨桐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张三老爷两口子都是厚道的人,张三老爷是中了进士之后,在博文馆修书,六品的官位一直做到致仕。而她的夫人,性情宽厚随和。过继了儿子,也是运道好,这儿子品行端方,处事却也不死板。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给这儿子娶了她妹妹的闺女。把亲外甥女娶进门做了媳妇。这事,这位夫人是不乐意的。可当时是要给张老夫人冲喜,这便仓促的定下一门婚事赶紧完婚了。谁知道那女子泼辣刻薄,林雨桐是见过的,以当时她的性子,就是一听见她说话就想扇两巴掌的样儿。如今张家老夫人还好好的,这边把亲事定下,也算是一桩好姻缘。
她把两家的优劣跟四爷说了,四爷又亲自拜访了齐山长,又在外面偶遇了张家的小子。回来就说可行。
贾瑕这边的婚事,这得男方主动上门吧。请了山子野去做媒人,给那边递话去了。
而张家这边的亲事,自家是女方嘛。四爷又找了林如海,说了这事。
林如海还挺高兴:“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关键是听了两个女儿对余家这位姑娘的评价,他心里就先觉得,这样的嫂子带出来的小姑娘,差不到哪里去。
母亲虽不行,但长嫂如母,有长嫂教养,没什么可指摘的。
他一口就应下了,这事他去说。
等两边的亲事都订下来,都七月了。
天热的很,偏贾家一趟一趟的叫,这段时间是真忙,没顾上过去。如今婚事订下来了,不管如何都该去说一声的。于是早早的,趁着日头还没上来,就过去了。
贾母这才知道,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又叫她办成这么两件大事。
说到齐家,贾母也是知道的。王夫人更是知道:“当年珠儿就拜在齐先生门下,学问品行都是极好的。想不到兜兜转转,成了亲家了。”
林雨桐笑着说是:“那样的根基门第,倒是咱们高攀了。”
贾母连连点头:“这话很是!不拘家里有多少产业,有多少银子,咱们不看重这些。要紧的就是门第清贵,孩子的性情要好。”
王夫人笑了笑,应了一声是。
那边薛姨妈和薛宝钗就都没说话。
其实荣国府选媳妇选亲家只要肯用心,都是很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