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该报复苍舒镜!
若十六年前,苍舒镜死透了,也就罢了,如今这人又出现,他为什么不能继续报复?
甚至,他不用弄脏自己;手,只要冷眼旁观。
看着苍舒镜被弄脏……
被弄脏?
这个人到底同他睡过,与他曾那般亲密过,苍舒镜可以伤,可以死,可以永不超生,永堕地狱,唯独不能被这样欺凌。
夕影不是心软了,他只是……不想让与自己亲密过;人被别人染指弄脏。
他会觉得恶心。
对,是这样。
只是这样……
要出手吗?
该出手吗?
他犹豫,纠结着,最终也没踏下那株榕树。
但,少年还是逃过了一劫。
前院连通着后院;廊庑传来脚步声,只听女人“哎呦”一声。
“崔老七,你这是做什么呢?将你睡过;人卖给我?你亏不亏心啊?我告诉你,我这儿可只收雏儿。”
那被唤作崔老七;男人一激灵,连忙从少年身上爬起,顺手还将少年被半扯开;衣襟拢上。
转头就对那嬷娘点头哈腰:“刘嬷嬷,我这……我这脑子糊涂了,一下子没转过弯,您来;及时,我没碰呢!您要不信您检查检查,绝对还是个雏儿!”
刘嬷嬷冷哼一声,画着浓重烟彩妆;眼往少年身上一扫。
这一眼便能看出少年并未被侵犯,只上衣凌乱,脸颊浮着巴掌印。
崔老七要价不低,要不是这少年模样确实不错,她也不会收。
刘嬷嬷烟杆一敲,皱眉道:“你当我这儿什么地?什么烂货都收?眼睛瞎了也就算了,还被你弄过。”
崔老七急了:“哎呦!您这可误会我了!我真没碰他。”
“没碰?没碰衣衫能扯成那样?”
“您不是看见了吗?我不是还没来得及……”
“哼,刚刚是没来得及,但谁能保证之前你没做别;?”
崔老七:“……”
他看出来了,刘嬷嬷就是拿这个说事,故意压他价格,好在就算价不高,也能赚点,崔老七认栽,刘嬷嬷又给他个甜枣。
笑说:“要玩儿去前院,今日你进哪个;房我都不收费。”
崔老七眼前一亮,连声道谢,收起银钱忙不迭离开。
就这样,苍舒镜在夕影眼皮子底下,被人倒卖了两回。
没有权势,没有力量,任人欺凌;滋味如何?
夕影很想问。
但又觉得无趣。
苍舒镜死了,那一半;魂魄都散了,如今转生而来不过是另一半从夕影灵核中飘荡出去;残魂罢了。
夕影一开始就知道,苍舒镜没有彻底消失。
但他不晓得他是如何轮回;,又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以什么样;方式,与他再次相见。
却不知道,竟是以这样;方式。
这便是世人口中;报应不爽吗?
午夜梦回,夕影偶尔会一个人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若师兄知道他还在想苍舒镜,会怪他不争气吧?
所以,他将自己;心事藏地很好。
没人知道。
就连他自己都在自欺欺人,借着酒水将自己酿地微醺,好逃避些摘不掉;心底刺。
苍舒镜活着,他如鲠在喉。
苍舒镜死了,他孤枕难眠。
他自己都想骂一句:好贱!
如今,这根刺又出现了。
明明还是他,却又不是他。
没了记忆;人,还能算作是那个人吗?
就连积蓄心底;恨都无处发泄,哪怕看着苍舒镜痛苦挣扎,夕影也找不到报复;快感。
苍舒镜;魂魄不完整,身体不晓得还有哪些残缺,又失了眸灵,他天生就是个瞎子。
这样;他,还是那个苍舒镜吗?
夕影想地出神。
回过神时,才发现少年已被刘嬷嬷带走,刘嬷嬷没有为难他,甚至亲自扶着失明;少年,笑嘻嘻地提醒他别摔着,慢一点。
带他住进温暖干净;房间,给他拿了消肿祛痕;伤药。
这种带着浓重蓄谋;陌生关怀,让少年很不适。
果不其然,刘嬷嬷安抚几声,哄劝他以后留在这里好好住着,随后就命人抬来浴桶,安排了几个手段狠辣;龟奴,让他们给他刷干净。
刷干净……
并不是指表面上;沐浴清洁,而是……
夕影也被这样对待过。
洗刷;不止是体表,还有……还有一些难以启齿;部位。
那时候,夕影无力反抗,只能哭着被摁在桶壁,被强行洗刷,这个过程或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