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
在沈湖安满脑子“我是谁我在哪面前的人真的是我未来姐夫吗”的无措下,最终还是林时恒先递出了台阶给他下。
果然,就是他!
沈湖安心中那最后一份恍然不似真实彻底被打破。
他没回答林时恒的问题,而是似是感叹的道:“原来先生……就是先生。”
“自然。”
青衣书生很轻松的理会到了他的意思,他穿着厚厚却不显臃肿的衣物,苍白着脸,轻声咳嗽几声,说话的语气依旧温润:“那日京城一别,是臣的疏忽,忘记作介绍,错过那次,之后也不好再补上了。”
一方面是想要拉拢讨好的亲近先生,一方面是想好好装装威风好让姐姐地位崇高的未来姐夫,沈湖安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拿捏这其中关系,在脑海中权衡半天,最终还是只能干巴巴的应了声。
“啊,是吗。”
不过他瞧着,姐姐这未来夫婿的样子好像身子不太好啊。
沈湖安在心中忧心忡忡了几分钟“驸马折磨样不太像是长命百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病症”后,突然想到一点。
他神情严肃起来,被之前那封信打击的摇摇欲坠的自信心再次冒出。
就这么站起身,神情严肃中又带着一丝期待,郑重给面前面色淡然望着自己的林时恒行了个大礼。
“之前南城之事,还未谢过先生教我如何处事,只是不知先生为何助我?”
青衣书生慢条斯理的也跟着站起身回礼,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道:“自然是因为长公主乃是殿下胞姐。”
“殿下不必担忧,日后,我必回助殿下顺心得意。”
还在悄咪|咪期待着“先生是被我的王霸之气吸引”的沈湖安顿了顿,面上依旧平常。
五皇子殿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王霸之气,就连面前这个仿佛能掐会算无所不能的先生,都是因为自己胞姐才帮他。
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心中却有着淡淡惆怅。
不,不对,不是惆怅。
中二小心脏传出咔嚓一声。
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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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中因为一向平凡的五皇子突然奋起时,林时恒自从得了探花郎,又被赐婚公主这件事终于辗转传到了他遥远的家乡。
而且因为他用的是寻常传信方式的缘故,这些好消息还是当地官员先得知,如果是只中了个探花郎,他派人去道喜也就算了,毕竟这些名次听起来高大上,可三年一考,三年都要出一次探花郎,当官的对这些都不怎么感冒。
但随着林时恒得中探花郎与尚公主的消息传来的,还有五皇子殿下最近风头正盛的事。
五皇子与长公主可是一母同出,虽然之前无声无息仿若隐形人,但观目前形势,谁也说不准以后他能不能再进一步。
在官场混久了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老油条,思来想去为了跟这位驸马爷与他背后的五皇子结个善缘,派人敲锣打鼓的到林家道贺。
林家就是个很普通的人家,居住的村子自然也很普通,大家都不是什么商户,平常的日子便是下田做活带孩子,就连难得空闲时间手上也要弄点绣活心里才能安心。
这么一个平平静静的小村子,在这一日却热闹极了。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林时恒考中举人时,只是大家没欢喜多久他便身子不好了起来,为了不耽搁到他接着往下考,家里人即使再怎么高兴也努力的轻手轻脚不吵闹到他。
而这一次,却是林时恒考中了探花郎!
让一群小老百姓理解探花郎这个听上去很牛批的名字是稍微有一点困难的,毕竟他们所熟悉的常见小故事与戏文里面只有状元郎,但等到衙门的人换算成:林大人考了第三名,现在入了翰林院做官,还有幸得天子赐婚公主成为驸马爷这个消息后,整个林家村都欢喜不已。
毕竟是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朝代,即使林时恒当了官的俸禄不可能给他们,但若是说出去他们村子里出了个官老爷,只要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别人也不会欺辱他们。
比起村人兴奋地想要道贺却因为小老百姓天生畏惧衙役而只敢在外面小心翼翼站着看热闹,林家人也是喜不自胜。
比起只顾着高兴的小一辈人,林爷爷显然有点见识,还知道让家里人包了银两给衙役们蹭蹭喜气。
之前林时恒考中举人时也有来报喜的,那时候他可没有这么大方。
不能不大方,本地官员为了结善缘,特地包了白银二十两算作祝贺。
二十两啊……
对于农户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而让他们更加兴奋的,却是这二十两背后代表着自家的儿郎已经出色优秀到连曾经那些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官老爷都这么和善来送钱的地步了。
“恭喜你啊,以后时恒可出息了。”
“是啊,之前还道举人老爷就算是出息,没成想,竟然还娶了公主,那可是陛下的女儿啊。”
等着衙役们走了,一直围在旁边的村人们才纷纷拿着自己的贺礼上前道喜。
村人们当然不会有钱送银两,但一篮子鸡蛋,一袋小米这样的礼物却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