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蹭喜气,林家人当然不会不收下,而是都笑呵呵的来者不拒,一直忙活到夜晚大家都需要回去睡觉的时候,才只剩下了家里人。
林母之前还满脸喜意,等到村人走光,只留下了一屋子的贺礼和那闪亮亮被林爷爷收起来的二十两银子时,眼尾发红,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迫不及待的去问旁边丈夫:“当家的,这、这都是真的吗?”
林父此刻也被这突然砸下的惊喜弄的云里雾里,“应该是真的。”
“时恒他那么聪明,之前算命的不是说,他生来就是大官命吗?”
“时恒肯定是大官!都娶了公主了,那可是皇帝的女儿,还有比这个更大的官吗!”
林奶奶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满脸都是“我孙儿就是这么优秀”的骄傲。
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林父被母亲的话拉回了一点思绪,提醒道:“娘,那位官大人只说是时恒被赐婚,可没说已经娶了公主,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是皇家的事,一个弄不好要治罪的。”
林奶奶果然被吓到了,连忙闭口不言。
一旁的林爷爷始终沉默不做声,等到一家人都不说话了,才沉吟半响道:“时恒的信还没回来,我们先照常过日子,看看他信里写了什么。”
林母思念儿子的心又跳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公公:“爹,我们不去京城看时恒吗?”
“京城地贵,时恒又即将成为驸马,也不知道公主金枝玉叶会不会嫌弃我们这些农家人,还是等时恒安排吧。”
“还有,你们给我记好了,虽然时恒现在做了官,但你们也不能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干什么时,若是有人连累了时恒害我乖孙儿受累,我这就拿出家法来。”
林奶奶有些疑惑:“他爹,咱家还有家法吗?”
“有!”
林爷爷四处瞧瞧,捡起低声一根棍子,面容冷肃:“谁敢拖时恒后腿,我就把谁的腿打折!”
“这就是我们家家法!”
他是这个家的大家长,亲眷们早就习惯了听从他的话,此刻见他如此吓人,心中都有些害怕,连忙一个比一个乖觉的应下。
见着周围亲人眼中神色的确是听进去了,林爷爷这才放下了心,打定主意就算是时恒要让他们进京被奉养,他也要拘着家里人就在老家过活。
林爷爷当然想看这个让他骄傲的孙儿,只是他年长,要考虑的事情自然也要多一些。
要是没有今天被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官老爷来送银子,林爷爷也想不到这一茬。
对于当官的人来说,不光是自己,家里人的一言一行都得重视,没瞧着他们县上一任县令就是因为儿子纨绔四处调|戏民女被告了一状弄的官位不保吗?
在本县调戏民女都能官位不保,要是在京城……
首先他就不会傻到以为孙儿当了官就能直接有钱在京城置宅子,就算是真的置了宅子,那可是京城,听说皇亲国戚满地走,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就算是在京城安家也不好出宅子活动,说不定还要给孙儿添乱,还是听孙儿安排的好。
他如此如此对着家里人一说,林大伯他们还好,原本就没指望着侄子把他们接到京城去过活,林父林母却是心中失落的同时也听着林爷爷的话在心中为儿子盘算起来。
事实证明,成亲大事,自然要长辈亲人在场。
林时恒派来的人是来接他们的。
父母要接,爷奶要接,两位大伯伯母自然也是不好不接的。
爷奶年纪大了不能骑马只能做轿子,因此来接的人便这么一路慢腾腾的将人往京城送。
反正陛下定下的婚期还有不短时日,他们慢慢晃悠总能在婚期到达之前晃悠清楚。
一路上,林家人对着面前这些自称是林时恒买来的仆从难免好奇,忍不住问着自家儿子/孙儿/侄儿现在境况如何。
“大人一切安好,虽然身子有疾,好在与赵大人是好友,赵大人友善,总要派人往府中送药膳,我们出京时候,大人已经能下床行走了。”
回答他们这番话的仆从是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小子,一路上也十分的会看人眼色,伺候的非常舒服,时不时还要说一些京城的趣事给慢慢长途无聊的林家人。
比如说,一个纨绔与好友胡闹,取了一个酒杯,站在酒楼二楼丢下去,说是看看会丢到什么人头上。
结果那朵花竟然落在了陛下母亲哥哥的孙儿媳妇侄子头上。
那侄子自小体弱,从小就被带去找姨母,也算是被姨母姨丈看着长大,眼看被酒杯猛地砸在头上当场倒地晕倒,陛下母族赶忙求了太医来为他诊治,如果不是太医医术精湛,只怕能直接一命呜呼。
林父林母这些只顾着闷头干活的人只听个乐子,问道:“那砸人的如何了?”
“说来也是缘分。”
仆从笑嘻嘻的,“那纨绔竟然是先帝母族的,说来说去都有亲,这事也就这么罢了。”
林父林母听的感叹,都说京城贵人多,果然如此,这随便一个砸人的和个被砸人的,竟然都能连上亲来。
林爷爷却是听的脸色越来越沉。
京城,果然满地都是勋贵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