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被贬官之后,她就放下了心中仇恨,只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被押送到京城审判,难不成他还做了一些别的勾当不成?
徐氏又惊又俱,恨恨的捶着自己的腿道,“都是我的错,嫁给这样的人,害惨了轩儿。”
“婉婉,你先别急,你爹肯定早就收到了消息,他既然没有刻意告诉你,想必是因为对轩儿没有太大的影响。”徐母连忙安抚道。老头子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当初既与葛宗德撕破了脸,就不会不为轩儿考虑。
徐氏擦去眼泪,点头道,“是女儿关心则乱,想岔了。”她紧紧的握着张楚的手,希望能沾点儿媳妇的福气,保佑轩儿平平安安的。
此事正如徐母所言,葛宗德所犯之事还不至于抄家灭族,此时被押至大理寺审问,亦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原先那钦差大人只是以他私德不修为由,夺了他的乌纱帽,将其贬为平民,并未牵连旁人,也未拿其私产。只是他自己为了戴罪立功,竟然打起了灭匪的主意,将秦家兄弟给出卖的干干净净,那钦差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是如何顺藤摸瓜,竟然透过秦氏兄弟,查到了两淮盐税的事情上去了。
葛宗德既然不讲江湖道义,出卖兄弟,秦家兄弟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他们与葛宗德打交道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他不少把柄,只可惜,秦家兄弟千算万算,没想到秦宝宝早早将关于葛宗德的那本账册交给了葛宇彬。虽然他们兄弟没了证据,可一张嘴还在,有的没的,全往葛宗德身上推,到最后还将盐税一事赖在他的头上,这不,葛宗德也很荣幸的与秦家兄弟关在一个笼车中,被人一路押入京城大理寺审问。
葛宇彬恨毒了葛宗德,偏又不得不为他四处奔走,他原想着让他名誉扫地,没想到最后还得帮他处理之前的破事,每每想此,他心中就呕的要死,觉得自己又被葛宗德这个老狐狸摆了一道。
上京之后,葛宇彬直接寻到了葛宇轩这个嫡亲大哥出力,他倒不是为了救出葛宗德,而是确保葛宗德所犯罪行不会影响到自己。葛宇彬心中清楚,徐家肯定不会让大哥出事,大哥这个嫡长子若是无事,他这个庶次子也不该有问题,可他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害怕会出生别的事情来。
葛宇轩倒也没刻意不见这个庶弟,毕竟,他也想从葛宇彬的口中听听葛宗德的惨状。葛宇彬虽满心疲惫,不过说到葛宗德如何凄惨,如何被秦家兄弟揍骂的时候,心里也一下子舒爽起来,他冷笑补充道,“你可不知道,咱们这位好爹还等着徐家去救他呢。”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徐家会救一个亏待自己女儿的人。
葛宗德这一路是真吃了很多苦,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大半,早知如此,他安安分分回乡就是,何苦闹这么一出戴罪立功的戏码来,如今可好,功未立,人却折腾进大牢了。
“说来,账册去哪里了?”葛宇轩漫不经心的问道。
“自然被他给拿走销毁了,若不然,你以为他怎么有底气敢跟秦家兄弟叫板?不就是仗着秦家兄弟没有证据了么?只可惜,钦差大人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一律带到京城受审。“说到账册,葛宇彬就打起了一个冷颤。他这个亲爹不愧为一方知府,竟然处处防备他这个亲儿子,就连他从秦宝宝手中哄到了账册,他都知道。
葛宇轩却是笑道,”只怕你我往来的信笺,他早已察觉,至于为何按住不动,怕是想通过你查看我的态度罢了。“当初他收到葛宇彬信笺的时候,就知道曾被人查看过,若不然,他又怎么会刻意交代账册一事?
他原不想葛宗德掺和到大事离去,先留他小命,让他尝尝穷困潦倒,所求无门的滋味,偏他后续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葛宗德又自己作死,去跟秦家兄弟叫板。
想到此处,葛宇轩也不得不佩服葛宗德这要官不要命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