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葛家小院正门大开,徐氏带着张楚,一脸喜意的迎接圣旨。却原来,今年开春之时,葛宇轩曾代表万山书院的学子与其他书院学子比试,一举成为书,数,棋,御四艺魁首,惊动京城,其名声连紫禁城内的圣上都有耳闻。
此世间,圣上重文,世人爱才,葛宇轩如此大才,自然引起了皇亲贵族的兴趣,又听人云,葛宇轩本是病弱之身,皆因其母爱感动天,为其择了一名福妻,方才治其病,养其才德。
世间之事,若与神鬼一道搭上边,总归变的有些神秘有趣起来。皇太后知晓此事之后,顿时起了兴致,传旨派人招葛宇轩入宫觐见,想问其中真假原委。而后见他生的貌若谪仙,气势出众,又添了几分欢喜。至于一旁的圣上,则当场出题考验他,见其谈吐不俗,观点新颖,竟是越聊越投机,一君一学子,竟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葛宇轩三世为人,曾为贤臣,也为良君,说话行事,自然处处到位,样样得体。故而面圣之后,他就迅速的与此世圣上结为忘年知己,又因为葛宇轩本身无欲无求,才华横溢,也让圣上很是信任他。前几日,围场狩猎,葛宇轩又以一篇牧林赋得到盛赞,让一些原本不服之人,也叹服其才华能力。当然,此次圣上亲赐圣旨则是因为葛宇轩在射御两艺上赢过了一直嚣张跋扈的外族王子,为圣上争了好大的面子,故而在征询葛宇轩的意见之后,亲拟圣旨,盛赞徐氏慈母之心,赐其华服首饰等等。
自打徐氏与葛宗德和离入京之后,她何曾有过这样的荣誉,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欢喜。于她而言,儿子身体康健已是大喜,却不曾想,时至今日,她还能拥有如此荣誉。仔细想想,她这一生真的很值当了。
张楚一直乖巧的跟在徐氏身后,随她磕头领旨,随她烧香敬佛,又随她招呼宾客,虽忙碌了些,可见徐氏兴致高昂,她倒也不觉得累了。说来,这一年来,徐氏除了与徐母多有来往之外,就是跟两个嫂子,也不怎么说话,更何况她的那些堂姐表妹之类的了。在世俗眼中看来,徐母虽与葛宗德和离,可葛宗德贪污受贿一事却也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有甚者,不少人还觉得徐母与葛宗德和离,是因为她早知道葛宗德要有大难,为了保全自己故意抛下葛宗德。
总之不管真相如何,在外人看来,徐氏的行为离谱不贤,且她家人丁单薄,日后怕是难有机会起复,因此种种,徐氏一家虽住在京城,可却没有接到过任何宴会的请帖,就是娘家的宴会,她也很少收到邀请。为此,徐母也没少生两个儿媳妇的气,若不是有徐氏跟徐院长安慰,她怕是要找儿子好好念叨念叨的。
如今葛宇轩为徐氏挣了一口气,徐母别提多开心了,她直接带着丫鬟来到了葛宅,此次与她同行的还有两个儿媳妇并三个孙媳妇,她虽有些别扭,可更多的则是解气,故而这一路上没少念叨,“老古话说的好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人活着,谁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就翻身了。婉婉命苦所嫁非人,好在生了个好儿子,又娶了个好儿媳妇,这不,才一年就得到圣上赞誉了。所以说,这做人啊,不能太势力了,闻着香的就来,一闻到点不好闻的,就跑的比兔子还快,就这,哪里还算家里人。”
徐母心里攒了一年的气,可不就拐弯抹角说了出来,她那两个儿媳妇也知道自己平日里做的太过了些,故而皆讪讪的笑了笑,并不敢搭腔。说实在的,她们也是因为刺杀的事情给气着了,两个小孙孙回家之后,可是生了场大病,她们当奶奶的哪能不迁怒?她们总想着,是徐氏连累了娘家,害的她们的孙孙受惊生病,如今想想,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徐氏。
“哎呦呦,看来今个,可不仅仅你们几个闻到花香啊。”徐母见葛家小院子里来满了宾客,笑呵呵的说道。
“娘,我们这就去给小姑子招待客人呢。”两位大嫂有心改善与徐氏之间的关系,故而很是热情的帮她招待来往宾客,这些宾客见是熟人,心里也自在了许多。
徐母撇了撇嘴,直接走到张楚身边,把她拉到一边道,“你这傻孩子,怎么就这么实诚?你瞧瞧,你这肚子都这般大了,怎么还能端这么重的东西。来来,让你两个表嫂帮你忙,你来陪陪外婆说说话。”
人说老小,老小,徐母就是如此,年纪大了之后,她就爱由着自己性子做事,看到高兴的不高兴的,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也懒得搭理。
张楚扶着徐母坐在后院的椅子上,笑着与她说话,徐母则紧紧的握着张楚的手,赞道,“好孩子,一看你就是个有福气的,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这福气,肯定是享用不尽的。”
张楚顺着徐母的话说事,逗的徐母哈哈大笑,徐氏从外头进来,见母亲跟儿媳妇相处的欢,笑道,“娘可真会躲懒,都不晓得帮女儿一下。”
“哼,我要陪外孙媳妇说话呢,你自己的事情,可得自己好好张罗。”想当年未出阁的时候,她闺女做事多干劲多利索,如今做个事儿,缩头缩脚的,可不就得逼逼她。
徐氏知晓母亲的一番真心,故而逗了会嘴后,就又出去招待宾客。倒是徐母待徐氏走后,又对张楚道,“好孩子,你这婆婆命不好,心却特别好,往后啊,可得靠你们这些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