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现在太早了吧?
对了,这些大多不是佃户,大多数是食邑下的农户。尹寒山还有一个宁国公的爵位,按品级食邑应该有三千户,但是由于初时人口有限,像尹寒山这种非一流士族的封邑的地界可能划分得散了一点。因为他们尹家本在洛阳一带有个庄子,就把附近几个村子也划进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别处的农户,但是封邑的总户数应该只有一千多户而已。
这么多的地和人口的生产收租管理可是麻烦事,相府当然会用自己人来管,这些人在地方仗势欺人太正常不过了。
这时闻讯赶来了五六百人,他们听说刘庄头要倒大霉了,一个个扶携幼赶过来。只见晒谷场上,刘豹、王大麻子、陈二狗被绑在柱子上,刘庄头、账房崔先生也小心翼翼缩在一旁。
尹羲快速地翻看了投诚人手给她掏出来的两套账本,一套是实际面对庄户收的租子,一套是上缴给相府的租子。两者出出入相差一倍有余,若非尹家不是只有这么一处庄子。
尹羲站上了桌子,大家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不禁呆住了。
尹羲敲了敲锣,大家才回神,尹羲用大白话说:“父老乡亲们!我就是尹相的女儿,这次路过洛阳,本想只留宿一夜就走。没有想到昨天晚上,教我撞见了刘豹这畜牲居然擅长民宅、殴打乡亲、淫/辱/妇/女。今天咱们就摆开来说一说理。”
忽然一个乡民说:“尹相家的小姐,那刘豹是你的表哥,你也要秉公处置吗?”
尹羲说:“首先,王夫人是我父亲的远房表妹,‘表哥’这称呼,我还真的没有叫过。况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刚刚早上时,刘庄头见我定要过问,还想一不做二不休将我灭口。”
“伤天害理呀!”
“将他们都处置了!”
“除了周家姑娘,还有李家、王家的娘子也被这畜牲害了!”
“尹姑娘,我们庄上的人快要活不下去了。”
“官府本有各种摊派、杂役,庄里还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扒,小姐留我们一条活路吧!”
尹羲敲了一下锣,说:“好!我们一件一件掰扯清楚!首先是欠庄里的钱、粮种,一概免了。各位父老乡亲,可有不同意见?”
乡亲们不禁傻了,尹羲拿起火把点燃了那些积欠累积的呆账、烂账,乡亲们反应过来,不少就跪了下来。
尹羲扶起两个年长的老翁和老媪,才说:“从前的欠账、赊账一笔勾消,我们相府不会让任何人来问你们要这笔账,若是有,他一定是假借相府的名义来骗钱的!”
百姓们一阵欢呼!
尹羲取来一卷账目,举起来说:“今天我看了刘庄头和崔先生做的两套账目,一套是用来骗相府的,另一套是他们实际向你们收取的租子。两套账目数据相差一倍有余!那些多出来的,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他们盘剥走的比交纳给相府的钱粮还要多,也难怪你们日子不好过。现在我们要改一套收租的方法,以去年相府从这个庄子收纳的钱粮为基准,每年定额收取钱粮。什么叫定额呢,比如说,你种了五亩地,我规定只收一石的好谷子,余下的都是你们自己的。”
一个乡亲问道:“如果我们今年多收了些谷子呢?”
“相府也不多收取。只要冬天时,你们由里长、党长带队将定额的谷子或者钱送到长安。我制定的新规定还有不尽善之处,他日也可跟我母亲、哥哥提意见,再补充修改。”
百姓欢声雷动,就算是没有读过书的百姓,对粮食的产出多少也非常敏感。
尹羲感觉自己是做农村基层工作的老/红/军,跟他们一条条解释新的实施办法,然后根据旧帐一个个确认各家各户的田调数量,有虚报摊派的,也做出修改。
尹羲足足花了三天时间理出庄上的新户籍和对应的土地数量,每年折交钱粮的基准。
尹羲早前写信让青鸟送去长安,尹铎也赶到了,尹铎现在最听尹羲的话,把这些杂务交接给他,带人见官的事也要交给他办了。
尹铎暗道:还是妹妹做事有魄力,否则这庄子和部分食邑地界被刘庄头这样的人为恶下去,闹出更大的祸事,若是被人弹劾,那可是难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