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揽到他们身上,但是想到二妮那每个月的月俸,他们咬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
二妮走的那天,蔡红豆送她到村子口。
北风冷冽,二妮却只穿了件单薄的灰白色衣衫,背着个破旧包袱,鬓边的碎发在风中张牙舞爪。
蔡红豆将自己的一件厚棉衣披到她身上,红着眼说:“你保重自个,我将来去县城,会去看你的。”
二妮捏了捏身上厚实的衣服,眼角也湿润了,她伸出沧桑恍如中年妇人的手,触碰了下她脸蛋,不放心地交代道:“你也要好好保重自个,一个人别随便乱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张脸蛋多让人遐思。”
青豆:“二妮姐,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姐。”
二妮点了点头,望了望身旁的蔡娘子和蔡老三,又望了眼苍茫无一人的村里小路——他们果然没来送她。
她漠然收回视线,对大家点点头,说:“天儿冷,大家回去吧,我走了。”
说罢,她转身,衣角凌空卷起一个角,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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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走后,蔡红豆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时觉得干什么都不得劲,大白天躺在床上,懒懒地闭眼养神。
虽然知道这种状态不好,但是一时也没办法调整过来。
黑匣子再次震动的时候,蔡红豆愣了会,才拿起来。
距离上次震动好像过去很久了。
蔡红豆边慢吞吞按下那个圆点,边思考上次震动的时间。
起码过了小半个月吧。
因为近日一直为着二妮的事情所费神,就没顾上随遇安那边。
“蔡红豆!”一直不回应他,随遇安怒了。
蔡红豆一个激灵,回神,道:“嗯,我在。”
随遇安对她这种忽视他的态度很不爽,当下教训道:“这就是你对待长时间不见的老朋友的态度吗?我们有整整十二天没打电话了,今天好不容易打通了,你居然还走神!”
他那谴责的语气好似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蔡红豆被说的心里一虚,当即低下头,愧疚道:“对不住,我错了。”
“哼哼,”随遇安哼唧两声,问她,“我这边打不过去电话,为何你也不打过来?”
他还是对两人整整十二天没通话这件事耿耿于怀。
蔡红豆老老实实,“我忘了。”
随遇安:“……”
“你!”他捂住胸口,只觉那处被人凭空射了一箭,险些当场厥过去。
好在蔡红豆及时止损,一向慢半拍的脑子刚刚受到刺激,此时格外激灵,下一刻,脱口而出:“最近忙着二妮的事,前个二妮刚走了,随遇安,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随遇安好险提住了胸口的那口气,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你还是没跟我打电话。”
蔡红豆不好意思一笑:“我太难过了,二妮走了,村子里就没人与我说话了,对不住啊。”
随遇安沉默了,过了会,他轻轻一笑:“傻瓜,不是有我吗?你以后想说什么,就跟我说。”
蔡红豆怔住了,内心最柔软处似乎被人轻轻触碰了下,一个抖擞,抖擞出近段时间全部的颓丧与失落,她抬起眼眸,眼睛深处似乎住了一窝星星。
半晌,她轻轻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