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酿,花香扑鼻,又有果味的甘醇,“怪不得父皇知道母后不饮酒,还专程送来。”
清冽酒香,一下散了满屋。饶是楼曳影这种不爱饮酒的,在这香气里也有些飘飘然了。
“拿杯子来。”吩咐了宫人,命她取来杯子之后,楼曳影先倒了一杯自尝,入口清甜,滑入喉咙后又涌出一股酒的热气,“皇弟也是来的巧了——来,喝一杯。”
楼西胧推辞,“我不会饮酒。”
“这酒不醉人的。”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似的,楼曳影又饮了一杯,这般,楼西胧才伸手接过,小酌了一杯。
“如何?”
“好香啊。”这酒入喉,的确只有香之一字可以形容。
“那再饮一杯。”楼曳影又为楼西胧斟了一杯。这酒不似寻常的酒那么灼喉,温温润润滑入喉咙,还能品出几分回甘的味道来,“若是醉了,晚上睡在东宫也不是不可。”这么说着,楼曳影忽然想起昨夜塞入枕头下的东西,他脸色一僵,怕等会楼西胧喝醉了留宿,真的看到了,寻了个借口,先回了床榻上,将东西搜罗出来。只他刚扯出丝巾,正要藏到书柜里的时候,却见整整齐齐的书柜里,摆了几本没有名字的书。楼曳影十分勤勉,书柜里的藏书都看过不止一次的,现在一见这些书,就知道是从前没有的。
难道也是母后送来的?
将丝绢藏在书后,楼曳影将那几本放在外面的书拿了起来,只翻开一页,他耳根一下子臊红了。
这——
这——
书页上男女搂抱在一起,画的形神俱佳。
方才饮下去的酒液,这时候开始烧灼起来,红霞从耳根一路烧到脸颊。楼曳影不敢再看,此刻也不敢去质问母后,合上之后藏在其他书里,用手背冰了一下面颊之后就匆匆走了出去。
楼西胧也只喝了两杯,现在在外面正襟危坐呢。他是真的不会喝酒,皮肤生的又白,片片红霞自他脖颈处生了出来,就像爬上墙壁的花似的,一路攀爬,一路盛放。
方才书页里的内容,叫楼曳影此刻心潮起伏,与楼西胧共坐在一张桌子上,也不敢去与他的眼睛对视。
“皇兄脸颊好红,跟我一样喝醉了吗。”楼西胧伸手过去,玩笑似的想要揪一下楼曳影的脸颊,楼曳影抬手挡住了,面颊还往一旁偏了偏。
楼西胧自知失礼,默不作声的将手收了回来。
“皇弟还是回去吧。”楼曳影实在不敢看他。他虽已坦诚面对自己的心意,却也常常以自己龌龊心思为耻。
见刚才还与自己亲亲近近的皇兄,一下又这么疏远起来,楼西胧微微一怔,应道,“那皇弟告退。”太子总是让自己觉得他与自己手足情深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
上次的冷淡,他就该清醒了。
“那,皇弟告退。”扶着桌子起身,向楼曳影行了一礼之后,楼西胧转身离开了。等到楼西胧的背影自门口消失,垂着头的楼曳影这才抬起头来。
他牙关咬的紧紧的,握成拳头的手发泄似的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
翰林院的藏书库中,夕阳的余晖自窗外照了进来。
坐在桌前的赵息玄实在满心烦闷——他千辛万苦做了状元,可不是为了在这里做这样的差事。
身旁沙沙的翻书声,让他愈发心绪不宁,他皱着眉望过去,见林明霁背靠着长桌,站在书柜旁翻阅一本藏书。窗外霞光红透,余晖照的他按在书页中的手指修长细腻。
又一页翻过。
赵息玄起身站了起来,他动作带动的声响惊动了靠在长桌上的林明霁。他自余晖中望了出来,澄澈剔透的黑眸,也被映成了灿灿的金色。
“赵兄?”
赵息玄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压着满心的愤懑道,“我出去透透气,林兄不必管我。”
他穿着翰林院的官服,一路上路过的宫人,竟没有一个拦阻他的。赵息玄也不认识宫里的路,四处乱走,等到看到后宫妃嫔被宫人拥簇缓缓而过,慌乱躲藏起身形的赵息玄这才醒悟,自己竟然走到后宫里来了。
后宫多是女眷,他来后宫,不是找死么?
他想回去,可一路走来的宫墙都是一个模样,再加上他又要避开巡逻的护卫,不知道怎么竟然越走越偏。眼见着霞光散去,皓月升空,躲藏在拱门下,目送禁卫军走远的赵息玄,才终于大着胆子,拉住了一个宫女的袖口。
“这位姐姐,不知道翰林院怎么走?”翰林院的衣裳穿在身,再加上赵息玄又刻意摆出一副呆书生的模样,宫女一眼望过来,竟如他预想的那般没有呼叫。
“你是谁?怎么来了这里?你不知道男子不能出入后宫么?”
“好姐姐,我是翰林院的,出来本想透透气,不想走歪了,想回去又找不到路。”赵息玄生的是唇红齿白,在外面都算是俊美公子了,更别说是这看不到多少男人的后宫了,“好姐姐能不能带我回翰林院去?若是好姐姐肯帮我,我一定好好报答。”
宫女左右看了一眼,咬着唇瓣道,“跟我来吧。”
眼见着这宫女愿意带路,跟在后面的赵息玄嘴角牵出一个得逞的弧度,只他对着在前面带路的宫女,仍旧是一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