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出来一饮而尽,而后又故意吐出一口气,装出一副享受模样,楼西胧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看着碗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骆驼奶,要尝尝吗?”
楼西胧还在踌躇时,他已经又倒了一碗递给楼西胧。楼西胧有些洁癖,看他递来往后退了一步,但他也不愿辜负别人的好意,还是抿了一口。奶香浓郁,只有些寡淡,还在他品味其中味道时,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行商连忙扶住他,看了一眼左右没有他人注意到之后,将楼西胧推上驼峰,用绳索绑好就准备离开这里。
回返过来找楼西胧的林明霁正看到这一幕,还不等宋案回过神来,林明霁已经几步上前,拦住了那人。
心中有鬼的男人看被一脸怒容的林明霁拦住,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露,“干嘛?”
“光天化日,你好大的胆子!”林明霁不知楼西胧是怎么昏的,看他此刻绵软无力趴在驼峰上,当即就要问罪。
正不知该如何脱身的男人看到宋案走来,计上心头,“军爷——为我做主啊军爷!我弟弟陪我来此,刚刚贪杯喝多了些醉倒了,我要带他走,这人拦着我不说,还要——”
宋案已然反应过来,林明霁抓着男人的左手,他抓着男人的右手。
“你的弟弟?”
他声音极其阴冷,手上一用力,这个男人在林明霁手上半天挣脱不了的手臂就这么拽了出来,只他人也如风中落叶一般,被宋案甩到了地上,“你可知翟将军立下铁律,此地所犯罪责,处罚重过当朝律例!”
此刻就是他再傻,也明白自己的贼心打到了阎王头上。当即也不狡辩了,跪在地上给二位请罪,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动了贼心,下的也只是寻常迷药罢了。
若刚才自己没有回来找楼西胧,让他被此人带走——一想到此,林明霁心中便没有了丁点仁慈。
宋案也是心如铁石的人,任凭面前之人如何讨饶,仍遵循翟将军立下的军令,拔刀砍下此人的右手。
“今日只要你一只手,他日敢再犯,砍下的便是你的头!还不快滚!”斩手只在瞬息,断手掉在地上,而后鲜血喷溅而出,男人也在此时哀嚎不止。
见了血,林明霁也终于平复了一些。只他仍有些心有余悸,将骆驼上的楼西胧扶了下来。
“让四皇子受惊了,我带他回马车上去吧。”宋案收了染血的刀,想从林明霁手上接过楼西胧。没想到却被他一口回绝,“不必。”
眼见着‘四皇子’亲自将楼西胧抱回马车,饶是迟钝如宋案,此刻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
回守城的马车上,楼西胧靠在林明霁身上醒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睛一闭一睁,他就从城镇回到了马车上。
看着楼西胧扶着自己的双膝坐起,林明霁也是松了口气,“你醒了。”
“我们这是?”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了。”林明霁道。
楼西胧轻轻叩了两下自己的额头,“怎么就回去了。”他期待已久,没想到就这样无波无澜的结束了,“我记得我刚刚还在看骆驼,还喝了一口骆驼奶。”
“太累了吧。”因为外面风沙又起,车帘都被放了下来,所以马车里有些昏暗,林明霁的面容,恰就隐没在黑暗中,“骆驼奶好喝吗?”
“和水没什么区别,不过有一股奶味,还有一股膻味。”
“我喝了他的东西,还没给钱呢。”
马车因为在向前行进,略微有些晃动,楼西胧也有些晃动,再加上他只是支起手臂,半个身子还在林明霁怀中一样,林明霁声音暗哑,他好似是在守护一个还不知人世险恶叵测的孩童似的,“下回再给吧。”
“嗯。”迷药的效果渐渐褪去,楼西胧扶着车壁,完全的离开了林明霁的怀抱。
林明霁因他的离去,感到了一阵怅然若失。
马车停在了守城外,宋案以为楼西胧还在昏睡中,站在马车外迎‘四皇子’出来,只随着他声音落下,竟是‘四皇子’搀扶着楼西胧走了出来。二人举止亲密,绝非主仆。
正在此时,翟将军派人前来请四皇子前去。宋案按捺住内心的疑窦,主动请缨送楼西胧回别院里去。楼西胧不知宋案已经生疑,为了他有意误导的身份不被宋案察觉,他故意捉住林明霁的手臂,撒娇似的道,“四皇子,我也想去。”
虽然知道楼西胧的用意,但他主动依偎过来,还是令林明霁心中一甜。他也顺势端着四皇子的姿态,语气温柔,“那就一起去吧,不劳烦宋将军了。”
宋案退到一旁,看二人离开。
他一直知道以为楼西胧是宫人,旁人揣度他是宦官才如此貌美若女,宋案一直没有问过楼西胧。因为他不敢想,那狡黠灵动的少年,会是个不能人道的阉人。但他与四皇子同进同出,又极得宠爱,只是普通的宫人,怕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