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上提起林侍郎你。”
本是正色的林明霁听清这一句时微微怔了怔,他正策马回望,鬓发叫微风轻轻拂动。
翩翩如玉,朗朗似星。
“皇上能得你这样的贤臣辅佐,也是幸事。”玉青临望着这个年岁几与楼西胧相当的文臣,面上也流露出几分慈爱之色。
“若非皇上提拔倚重,下官如今也只不过是市井一个藉藉无名的布衣。”
薄薄的纱帘飘浮开,被官兵拦在外面的男人一抬头便看清了辇驾中这个母仪天下的太后的模样。
正是凤冠压鬓,让那柔婉清秀的面容也显出几分尊崇来。
他一下瞪大双目,不自觉推起来面前官兵用来阻拦百姓的长棒。
“干什么!”官兵回过头一阵利喝,“冲撞了太后辇驾,杀了你都算便宜你了!”
男子被官兵气势喝退,等他回过神来时,浩浩荡荡的辇驾已经走出很远了。他不甘心,推开拥挤的人群追着马车而去。
——是她!
——她居然做了太后!
当初得宫中贵妃授意,与一个宫婢**,没想到多年之后,她竟成了一国之母!
“让开!让开!”想到近在咫尺的富贵荣华,他愈发奋不顾身的向前追去。
今日当值的翟临正在目送太后辇驾,忽然见到一个男人追着辇驾而去,为保太后安危,翟临纵身一跃将这古怪男子拦下。只这身着一身黄色布衣,潦倒邋遢的男子,竟生的一双令他错愕的熟悉眉眼。
翟临短暂一怔后,收紧了按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干什么?”
看到拦住他的青年腰配长剑,着黑金色劲装,一副官府的打扮,男人便软了下来,他又不敢此时说明自己与太后的干系,讷讷赔罪,“小人是有急事赶着出城。”
翟临狐疑看他一眼——面前男子闪烁的目光,一下让他察觉了这个人在说谎。
虽然此人不会武,又没有携带行刺的工具,翟临为保太后安全,还是将他暂时扣押住,“等太后的辇驾出城,你就可以离开了。”
“官爷——官爷,我真的有急事!”
翟临冷冷一眼,“再废话送你去吃牢饭!”他这几日心情不佳,连带着抓到的贼都不知几个被他踢断了肋骨了。
男人被他气势骇住,只能缩下头,眼睁睁看太后辇驾一路出了城门。
……
此时此刻,一个正在街头为一个小乞丐治疗癞疾的赤脚老人面前忽然站定了一行人。为首的人戴着斗笠,斗笠前用黑纱遮挡,看不清面目。但看他一身锦衣华服,玉带皂靴,便知此人贵气难言。
站在男子身旁的一人看到地上横着的写着‘三不医’的脏污帆旗,确定此人正是传言中的神医之后,便伸手想要驱赶躺在地上的那个遍身癞疾的乞丐,只他刚赶了一声,为首的那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便抬手止住了他。
躺在地上的乞丐也战战兢兢。
等赤脚的老头给他上好药,小乞丐就慌慌张张的跑远了。
坐在地上的老人仰头看了将他围起来的来人一眼,低头捡起帆旗想要离开,一行人开口,“听闻你医术高超,我们王爷慕名而来——若你能治好,这些都是你的。”说着他便从袖子中掏出一叠银票来。
老头装疯卖傻,又是斜眼又是挤眉想蒙混过去,没想到来人直接道,“你若治好本王的脸,本王就帮你沉冤昭雪。”
此话一出,方才还一副疯癫之态的老头一下沉凝了脸色。
……
破败的木门被推开,房间里灰尘飞扬。
让下人在外面等候的男子,进来后在老头的示意下摘掉了头上的斗笠。本以为是多么严重的伤势,让这个一看就来历不凡的人纡尊降贵来到这里,却见只是一道狭长的疤痕,与他治疗的那些生了癞疮,脸上的肉烂的直往下掉的乞丐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老头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脏污蹭到了那人洁净的面容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楼曳影。他虽有洁癖,此时此刻却也顾不了太多。
“你要祛了这条疤?”
“是。”
手指按了按,“是剑所伤,伤口很深。现在又已经愈合——若没有愈合之前你来找我……”
他话音未落,楼曳影便自腰间拔出短剑,老头被那湛湛剑光吓得往后一趔趄。只他没想到的是,来人竟将剑锋抵在了自己脸上,略一用力,刀锋便割破了伤口,再一用力,便抵着自己的脸颊将那伤口划开。
本来面颊上受过一回伤,又伤的那么深,该极为恐惧疼痛才是,他却脸色不变,再度将伤口割开。
一滴鲜血顺着剑身滚落到了剑尖儿,而后越流越多,鲜血沿着剑身滴滴答答的流淌。
他收起剑,神色不变,“现在可以治了吗。”
被他这狠辣的模样慑到的老头不敢再说其他,转身从柜子里翻起各种草药来。楼曳影坐在桌前等候——只等鲜血滴到了桌面上,调配好草药的老头将气味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