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回要走远些。”
说完,她看向刘文谦,“爹,我不在家里,您要多注意身体。差事再忙,也不能熬夜。我前儿给您做的药酒,每隔两天擦一擦,我都交代过四妹妹了。还有,爹可不能再喝醉了。太医说了,爹年轻时喝酒喝多了,肠胃不好。”
刘文谦的一腔怒火又压了下去,这个女儿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细的很。他年轻时在青州为了拉生意,总是少不了应酬,整日吃酒,现在肠胃就有些弱。
刘悦蓁觉得姐姐们都出嫁了,她现在是家里的老大,自然要好生照顾爹娘,找太医开了许多养身子的方子,只要她在家里,就好生给父母调养身体。
刘文谦看着一身男装的女儿,忽然想起她小时候,那时候她还没有板凳腿高呢,就自觉要挑起家里的重担,跟着爹出去找货,几岁的小丫头,从来不叫苦叫累,也不要糖吃。
看了片刻,刘文谦柔声说道,“出去了莫要和人家打架。”
刘悦蓁咧嘴笑,“爹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刘文谦对她招招手,刘悦蓁走了过去。
他还像她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包,塞进女儿手里,“出门在外多带些钱,别俭省自己的吃喝。”
刘悦蓁毫不客气收进怀里,“多谢爹。”
刘文谦点点头,“去吧,莫要玩太久,有好吃的好玩的,给你娘和弟弟妹妹带一些回来。”
刘悦蓁高兴地出了门,陆铭给刘文谦鞠个躬,然后跟了出去。
刘文谦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出去的背影,什么都没说,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书。他现在是侍郎,秋收结束了,秋税到了关键时刻,就算是休沐日,他也忙的很。
刘悦蓁和陆铭一起牵着马出了城王府,沿着大街慢慢往外走。等出了城门口,二人一起上马,并驾齐驱。
秋天的风吹起,马鬃随风飘动,陆铭看了看旁边的人儿,见她神采飞扬,双目明亮,似乎像一只刚刚出了笼子的小鸟一眼。
陆铭笑问,“三弟,你准备去哪里?”
刘悦蓁歪头看着他,“我还没想好呢,随便走走。我每次都没给自己定目标,走到哪里算哪里。”
陆铭叹了口气,“我真羡慕三弟,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就好了,可惜我爹不让我辞官。”
刘悦蓁笑道,“那怎么可以,你爹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是辞官了,谁给你爹养老。再说了,你们陆家现还要靠你复兴呢。我家不一样,我爹自己就是侍郎了。大姐夫虽然官不大,对我爹娘孝顺的很。二姐夫是满朝数得上的青年才俊,我就可以偷懒了。要不是二姐每年给我那么多银子,我也没法潇洒呢。”
陆铭笑,“三弟和姐姐们之前情分真好,可惜我没个亲兄弟姐妹。”
刘悦蓁立刻得意道,“那可不,以前我没有弟弟,我们姐妹三个在家里要是不抱成一团,要被人欺负死。二哥你不用担心,等你以后成亲了,生七八个儿子,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陆铭闻言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来,半天后稳住心神,打岔道,“三弟,往北去就越来越凉了,三弟可要带足了御寒的衣裳。”
刘悦蓁点头,“二姐来信告诉我,镐京那边早晚都要穿棉袄了。等明年,我也要去镐京走一走,去看看二姐说的窑洞。二哥,这世界这样大,能多出去走走,才不白活这一辈子呢。我真幸运,爹娘和姐姐们能这样容忍我。”
陆铭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心里默默道,我也愿意这样纵容你,天下之大,陪你一起去走走看看。
说了一阵子话,陆铭把那香囊给了刘悦蓁一个,“我大嫂说,戴在身上晚上睡得香。”
刘悦蓁闻了闻,“我想起小时候姐姐们做的桂花饼了。”
陆铭笑道,“要是三弟愿意,咱们也去找个农家院子,问人家要点桂花,我做桂花饼给三弟吃。”
刘悦蓁疑惑地看着他,“你还会做桂花饼?”
陆铭立刻拍胸脯,“三弟放心,我厨艺好得很。小时候伯父伯母和我娘都不在了,妹妹年纪小,爹每日出门做事情,我和大哥轮着做饭。三弟要是不相信,这两天咱们一路上我做饭给你吃。”
陆铭说到做到,二人路上也不投宿了,专找乡间的民居借宿,陆铭亲自挽起袖子下厨。
当天中午,陆铭不仅做了桂花饼,还炒了个秋茄子,用野菌子炖了只老母鸡。
刘悦蓁吃的满嘴流油,“陆二哥,你可真能干,饭做的这么好吃!”
陆铭给她夹了条鸡腿,“三弟尝尝这鸡腿,里面都进了味道。这是炖鸡,明儿咱们带一只鸡上路,半路上找个田埂,我挖个洞烤给你吃,那个更香!这桂花饼做的匆忙,功夫还不到十成,勉强也能吃。”
刘悦蓁忽然意识到他可能是从小没有母亲照看,自己和兄长妹妹到处找吃的才练就了这一手好厨艺。
她放下了碗,从盆里捞出另外一条鸡腿放在陆铭碗里,“二哥,你也吃。你小时候是不是每天都饿肚子?饿肚子最不好受了,我跟我爹出去找货时,偶尔也会饿肚子,有时候还会啃凉馒头。”
陆铭看着碗里的鸡腿,蓦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