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惊涛骇浪。忠诚公府更是燃起鞭炮,让人在外城布药施粥,好好地传递着这场热闹。
有喜悦者自然也有不满的,朝堂上便直接有人公然反驳,痛斥她无子不堪为皇贵妃。忠诚公府的人便用“阿玛天花之功”为借口替她站队。
朝堂争辩都与元夕无关,毕竟说到底,皇贵妃依旧不是皇后,这还是皇帝后院之事。
景仁宫。
“皇贵妃?”皇后却觉得寻常,“和我预料的一般。我们这位万岁爷终于登基,若是还处处忍让、委屈自己心里人,那就不是他了。”
“可是本朝素来是皇后无过不可立皇贵妃——”
“只是惯例,可有明文规定?”
“……是,还是主子通透。希望皇贵妃还能如府里一般,谨言慎行。”
“左右万岁爷也不会委屈了宜尔哈。”现如今,她也只在乎自己的女儿了,其余的名声和荣华,只是锦上添花罢。
钟粹宫。
李侧福晋刚因为自己被封为淑贵妃而高兴不足片刻,就得知元夕被封皇贵妃,顿时就沉下了脸。
“贵妃娘娘……”
她看着战战兢兢的芳绣,自己叹道:“罢了,咱们这位侧福晋素来都是不同的。年号都是启元了,她不过是成了皇贵妃,这算什么。也就是她没有子嗣,否则哪还有弘皙的容身之地。”
眼下,她忽的庆幸自己多年前的眼光,与瓜尔佳氏交好,让弘皙能借她的光和太子关系缓和。
幸好,瓜尔佳氏没有子嗣。
*
别人怎么想元夕尚未可知,不过从她接连不断的喷嚏看来,或许骂她的人不在少数。
瑚图里的关注点却是,“额娘,那以后我就可以叫你皇额娘啦!”
“确实。”元夕笑着摸上瑚图里的额头,眉眼含笑。
她必须要承认,她就是享受这毫不掩饰的偏爱,也就是无人知道她的闺名,否则连年号都带上些特殊意味。
毕竟若真是钦天监算的“启元”二字好,也能让她改名;偏生什么都没发生。
只可惜她的姓名传不下去,留下的不过是瓜尔佳氏和谥号罢了,否则若真的流传下去,当真是有些甜蜜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惆怅地叹了口气,贪心不足蛇吞象吧,想要的总是太多了。
瑚图里没在意元夕的叹息,只摸着她右手腕子上的金链和小锁,奇道:“额娘那么多首饰,怎么老是戴这串?明明左手就不停地换着各种镯子、手串。”
瑚图里如今年纪小,她对于各种首饰的喜欢只是天然对于亮闪闪的东西感兴趣罢了。尤其喜欢在元夕的珠宝箱子里抓着一大把珠串玩,冰冰凉凉的。有回胤礽见了,便直接让人做了件珍珠衫让瑚图里穿着,感受珠圆玉润的冰凉。
就元夕而言,她是不太能接受珍珠衫的,不符合她的审美。不过当可爱肉嘟嘟的小朋友套上时,还是萌得她心颤。
当下,元夕还是晃晃手上的金链,笑道:“好看啊,这个雕工很特别不是吗?”
瑚图里似懂非懂:“是很特别啊,我都没见过。”
身后的那拉嬷嬷和碧儿自觉低头,锁链的设计,吊坠又是锁,让人思及都觉得不寒而栗、细思极恐。不过瑚图里年纪小,身边伺候的都是清白之人,见的其他人也多是王公贵胄,故而从没见过戴链条的犯人。于她而言,这就是条特别花纹的手链罢了。
实际上,这条手链不过是虚假的意味罢了。
这座宫室便已经是牢笼,将她彻底锁在其中。
原以为日子就是云淡风轻地过下去了,结果在定下位分的第二日,梁九功便从畅春园赶了出来。
“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太上皇有请。”
虽然元夕当真想过会被康熙约谈,可真的到来时,她还是觉得后怕不已。
“且容本宫梳妆后再随公公去。”
梁九功自然笑着允了,他站在殿外等候。
元夕一把抓住百灵的手,百灵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安排人去禀告万岁爷。”
“若是皇上正在会见大臣,也务必要转告小德子或者何玉柱!”元夕怕极了,她生怕康熙会直接灭了她。
或许这种毫不掩饰的偏爱,还是不适合她这样贪生怕死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