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薄薄釉质一样的东西。比不上瓷器,但和成熟陶器很像。而一般的砖地,渗水情况十分感人,就是另一副样子了。
另外,还有木制地板,这个在南方比较常见。因为南方潮气重,很多房子都是干栏式房屋。底部是架起来的,悬空了一些,可以隔绝湿气。北方也见木制地板,但这一般见于楼阁之中的高层。
事实上,因为古代建筑的结构承重问题,注定了此时要起高楼就得用木制地面...这样梁柱的承重才能减轻,才能架的住!
不过就像是砖石也有优劣一样,木制地板也分好坏,而且内部差异极大。
质地上紧密光滑、不易腐朽,工艺上平滑紧凑、不见拼凑缝隙的木地板,即使是对于富贵人家来说也是难得的。
东塘庄园有砖石地板,也有木制地板,不过许盈书房的地板确实是砖石的没错。因为当初的建造者舍得下本钱,都是上好的那种。这样的砖敲击起来因为结构紧密,能有金石之声。
这给擦地板的婢女们倒是提供了方便,不然做这件事还要小心翼翼...如今的话,可以直接用打湿的麻布去擦,不用考虑力气是不是太大,水汽是不是太重,会不会弄坏了地板。
只是刘媚子擦到吴轲脚下时,他一动不动,这就让刘媚子皱起了眉头。
忍不住提醒这个没眼力的:“劳驾,吴小哥你抬抬脚。”
吴轲仿佛没听到
刘媚子语带嘲讽,真的就只抬了一只脚,连往旁边挪半步都不带的!刘媚子瞪了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对方根本没注意到她,这才低头继续擦地...十分用力,仿佛泄愤一般。
好不容易擦完地,刘媚子又给果盘里换上新鲜水果。抬头就见吴轲依旧站在那儿读文稿,原本消了的气又上来了,果盘里原本是几只夏桃,许盈没吃,现在换上新的,旧的就归刘媚子她们这些小婢女了。她拿起一只掂量掂量,忍不住道:“怎么不懒死你!”
说完,桃子就向吴轲砸去。
吴轲这时正好看完剩下的文稿,敏捷地接住飞过来的桃子。这些桃子都是优中选优,而且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他直接就咔嚓咬了一口,大笑着跑出去:“打不着!”
跑出去的吴轲直接和迎面走来的许盈撞了个满怀——另外,和许盈一起的还有裴庆。
然而吴轲一点儿也不慌,扬了扬手中的桃,笑道:“夫子尝尝桃!郎君这儿的桃品质极好!”
然后朝许盈眨了眨眼,跑了出去。
“有时真不知道他的性子是静是动。”裴庆又不是什么礼法人,也不会觉得生气,只是对吴轲的性子有些啧啧称奇。
“内里是静的,偏要做出动若脱兔的样子,若是虚与委蛇,那未免太累人。”
许盈对此不怎么赞同:“阿轲本性就是如此,为何先生觉得他是‘表里不一’?我倒觉得是‘一体两面’。”
人的性格是很复杂的,有两面性一点儿也不奇怪。许盈觉得吴轲的动与静、热与冷是不矛盾的,都是他本真的样子...若真的完全是装模作样,绝对不会这样轻松自然,也没有必要。
对于许盈的说法,裴庆不置可否,他也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必要讨论。刚准备说什么,就看到了书桌上的文稿,这是吴轲刚刚看完还没收起来的。
到嘴边的话就咽下了,道:“怎么,如今还在撰这《牛郎织女》?”
许盈不以为意:“凡是有始有终,既然动笔了,哪能半途而废?”
“你倒是有道理。”裴庆这话听不出喜恶,只是中途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这天资,用在正途上不好?花费在这上,不过是浪费!”
虽
然裴庆在当世也算是叛逆之人,但很多想法依旧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在他看来这种神仙故事的格调实在不高,这就好比一个写严肃文学可以得到奖项的年轻人,忽然去写网文了,在长辈看来这不是‘自甘堕落’‘浪费天赋’,又是什么?
许盈并没有争辩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就是此时的主流,他既然生活在这个时代就很难去争辩。事实上,就算是争辩中赢了裴庆又有什么用呢?根本改变不了大多数人的看法。至于说不去管大众眼光,做自己就好...只能说,人都是社会性动物,完全不管他人眼光,这种事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许盈干脆不说话了,而许盈不说话,裴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许盈的性格看似绵软,实际大有主意,不能他说不好,许盈就不做了。索性许盈也只拿这做个消遣,并没有耽误其他事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太过于啰嗦这事。
裴庆转而道:“如何,《齐国论》作的如何了?”
上次裴庆见许盈写了《六国论》,好归好,有些地方却因为文章篇幅所限,无法细细道来。干脆给他安排了一个长期作业,针对战国七雄各写一篇文章,第一篇就是《齐国论》。
之所以《齐国论》排第一,这是因为战国七雄之中‘齐国’算是最有排面的大国了,传承也老(虽然有田氏代齐,但好歹比三家分晋强,除了统治者变了,国家本质是没有变的)。相比之下,楚国被认为是蛮夷,燕国存在感不强,秦国只能算是暴发户,赵魏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