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4)

第28章

萧宪疑惑的看着李衾,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整个人变了脸色。

“难道你……”萧宪忍不住坐的端直了起来,他瞪着李衾,欲言又止,最后缓缓倾身过去:“是彩胜说了什么吗?”

李衾闻言,才微微地露出了几分笑,可是那笑却充满了苦涩凄楚的意味。

萧宪顾不得了,猛然抓住李衾的手:“你快说!真的跟太子有关?”

李衾定了定神,才终于说道:“是。”

上回萧宪到这里的时候,彩胜还有些神志不清,但是这段日子里因为调养得当,已经大为好转。

李衾怕如上次一样,操之过急反而刺激的她不敢说话,便尽量同她多接触,慢慢地让彩胜适应。

终于在那天晚上,彩胜松动了。

虽时过境迁,彩胜的眼中仍是透出无边畏惧之色,小声道:“姑爷,姑爷我不敢说。”

李衾絮絮善诱道:“为什么不敢,是害怕说出来后,会有人害你?还是怕我没有能力给你小姐报仇?”

彩胜的眼睛泛红:“都、都有的……不过,不过我不是怕姑爷没能耐给小姐报仇,只是、只是不想你为难,我怕你也出事。”

“我会有什么事?”李衾盯着她。

当初他在边塞,正是跟狄人一触即发的时候,无法分心。

所以在听见那个消息之后,李衾愣了愣,然后心中立刻响起另一个声音:“这不是真的。”

他坚持这么以为,竭尽全力聚精会神的指挥战事,毕竟这一场大战,关系着朝廷跟百姓的安危,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全力以赴。

直到所有都尘埃落定,李衾望着城外残尸断骸,旗帜零落,战马四散,在城中守将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他的心却没有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

当绷紧的那根线终于松懈,京都的报信,那句“急病而亡”,便血淋林地又出现在心底眼前。

李衾当然知道,那不可能是误传,更不会出什么错。

这就意味着那是真的。

原先他的震惊,愤怒,甚至于悲恸欲绝都因为要面临的生死决战,给他死死地挡在了刻意建起的屏障之外。

可随着敌人惨败,边城无恙,这口气松下,那高高筑起的心防也在瞬间土崩瓦解!

这一次在他心底,溃不成军的那个人,是他李子宁!

那一口心血在胸口奔涌,好像会刺破胸膛冲出来。

在倒下的刹那李衾感觉到双眼有些潮润。

但他觉着庆幸。

还好,他流的不是泪,而是血。

他毕竟是军人,铁骨铮铮,宁肯流血也不能落泪。

但同时他心中却又清楚的很,那一口心血之中,到底掺杂着多少强咽下的苦涩泪水。

或者……是他一辈子的。

于是李衾看着彩胜,温声道:“你只管把你所知的都说出来,要

怎么处理,我自然会量力而为。但若是解不开这个谜,我这辈子都不能安心。”

——萧东淑当初本是太子妃人选,只是皇后从中作梗。

但太子对于萧东淑却一直都是念念不忘的,只不过心里惦记,嘴上不敢说罢了。

在李衾去巡边后,那日朝臣家眷进宫给皇后请安,中午皇后娘娘在凤栖宫宴请众人,宴席过后众人告退出宫。

丽妃娘娘独传了东淑前去说话,本来彩胜是伺候身边的,只是丽妃念她伺候了半天,便叫她下去歇息了,因为丽妃是李家的人,彩胜便谢恩随着宫女退下。

谁知下午时候里头传彩胜,她只当是要回去了。

然而到了丽妃的宫内接了东淑,却见她脸色很不好,眉眼里居然透着恼怒。

等到出了宫门,彩胜悄悄问是怎么了,东淑却并没有告诉。

直到晚上伺候她沐浴,才发现她的手腕跟肩头都多了数道青紫的痕迹,像是给人用力掐出来的。

彩胜吓了一跳,想到她今日在宫内的神色不对,忙问究竟。

给她聒噪的无奈,东淑才淡淡的说道:“不打紧,遇到了个喝醉了的下流胚子罢了。”

彩胜魂不附体,那是在宫中,不是什么龙蛇混杂的市井之地,怎么会有喝醉了胡闹的人?她本以为是丽妃宫中的小太监、或者是侍卫之类有什么误会,便忙问:“吃亏了没有?有没有让娘娘绑了那贱胚子赶紧打死?”

东淑听了却笑看她一眼:“我能吃亏吗?瞧你这魂不附体的样儿,我不爱跟你说就是怕你沉不住气。”

彩胜见她轻描淡写的,才稍微松了口气,可是看她肩头的痕迹又格外醒目,便道:“奶奶还没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处置了那人?”

东淑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声:“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我也没吃亏,以后加倍小心就是了。”

自那之后宫内又有两次传召,东淑一直称病未去,府内的人不明所以,听说她身上不好,上下都极为在意,只是叫了太医来看,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说是时气所感,一时五内郁结之类的话,又配了许多调理身体的药丸,每日服用。

彩胜猜测是跟那日宫中的事有关,只是不敢乱想,她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