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首饰呢,又是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可承受不起啊。”
萧宪道:“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只要你喜欢就行了。”
在甘棠跟东淑看来,萧宪送这些东西,多半是为了那一套青釉褐斑瓷的缘故,但只有萧宪心里明白,他不是为了那套瓷器,而是那天东淑救了病危的周老夫人。
这会儿烫伤药取了来,这才将手从冷水中抽出来,帕子擦拭干净了,厚厚地涂了药膏。
东淑道:“在这里转了半天,竟是什么也没做成。”
甘棠忙道:“不是还有一只鸡嘛,回头再加些佐料便是了。”
东淑笑道:“机灵。”
甘棠又道:“这儿烟火燎灶的,不是说话的地方,少奶奶快同萧大人到前面去才好。我在这里就行了。”
东淑看萧宪一身鹅黄色锦衣,纤尘不染,竟似谪仙一般,让他在这里熏着果然是委屈了,当下忙同他出来。
两人往前而行的时候,侯府里有些
丫头经过见了,都忙退避。
萧宪毫不在意,且走且问道:“大后天你有空没有?”
东淑道:“什么事?”
萧宪道:“我们老太太……自打上回好了后,总是惦记着,大后天是她的寿,你若是有时间好歹去一趟。”
“我……”东淑才要答应,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道:“我当然也想去,只是,只是说不定。”
“怎么,真的有事?”
“还要再看一看。
”东淑勉强一笑。
萧宪觉着她的神情有点异样,便站住脚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东淑不语。
沉默片刻,萧宪道:“你不要多心,我对你并无所图,只是……据我所知你在这京城里毕竟也没有什么亲眷的,我、我……”
他本来想说“我把你当成我妹妹般看待”,可是说出口的话又有点别别扭扭的,便改口道:“所以我很想照顾你。毕竟一则是你成全我铜镜成双的情谊,另一件,就是我们老太太的事儿,你对我也是有恩的。”
东淑怔怔听他说完,摇头道:“那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萧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萧宪道:“我自觉和你很是投缘……就像是、知己一般,所以才不在意那些世俗规矩之类,倘若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你的,你只管开口。”
东淑笑道:“萧大人能这样看待我,便是我三生有幸了。可如果要你帮忙,岂不是‘挟恩图报’了吗?”
“胡说,是我乐意的,我若不乐意,别说挟恩,就算挟天子也没什么用!”萧宪哼道。
东淑才笑道:“我知道了。”
手背上虽然上了药,可仍是丝丝的疼。
她本以为虽然忘了“厨艺”的事情,可要认真去做,未必不能再想起来,谁知想的虽美,做起来仍是笨手笨脚很不适应。
幸而不算是大伤。
东淑心中踌躇半晌,终于道:“萧大人,我的确有一件、有一件事,只是很难开口。”
“越难开口的,我越有兴趣,太简单的哪里值得去做,”萧宪笑眯眯地说,“你快说,我已经心痒难耐了。”
东淑的心头本还有点沉重的,听萧宪这么急不可待的,却不禁也笑了起来。
这日李衾同工部、户部的两位侍郎商议过更换军备之事,命人送了两位出兵部而去。
乘云进来换茶,打量他的脸色便问道:“主子,户部终于肯给钱了吗?”
李衾嗤地一笑:“你又知道了。”
乘云道:“连日来主子的眉头都是皱着的,这会儿才有些展开,所以我才这样猜的。”
李衾心底轻轻叹了声,却并不提此事。
皇帝虽然重用他,但毕竟也担心李氏势大,暗中也怀着忌惮之心。
兵部的军备很早就该更换了,有一部分的铠甲等都有些糟烂了,另外的武器装备、以及将士们的粮饷等也一直都有问题。
当初皇帝让他担任这
个兵部尚书,虽然表面上是重用,但是也是想借着李衾在军中的声望跟威势,压下这些军中一直都存在的弊端。
李衾领命之后,用尽所有方法,才勉强把一些大的不能再拖的亏空暂时弥补,如今还有一半儿张着口呢。
他只能一点点的从户部磨,跟工部商议。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看皇帝的意思。
虽看似皇恩浩荡,但皇上还是不想他这个兵部尚书做的太舒服了。
乘云
给他换了新茶,说道:“主子尝尝这次的水怎么样,我听他们说四十里开外的汤泉山新出了一眼泉,最是清甜,才特意叫人去运了两桶水回来,今儿早上才到,这还是第一次用。”
李衾听了倒是有几分兴趣,便端起茶盏啜了口,微微点头:“尚可。”
乘云吐舌,要得主子的一句褒奖可真难,往往“尚可”两个字,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当下笑道:“这天底下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水,才能当得起三爷一句‘极好’呢。”
李衾嗤地一声。
这会儿奉命出去相送两位侍郎的李衾的属下回来,进门覆命。
李衾不以为意,那主事却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