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绢花突然掉了下来,原本整齐的花瓣四散坠落。
江衙卫的眼神忽然变了。
他看看对面,锐利的目光透过歌姬的身影看向她身后,就在她背后的廊柱上,一支小箭静静的没在那处。
这怎么可能。
丝毫的瞄准调试都没有,只一箭就射穿了绢花,而且中箭的人居然好一阵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管是准头,力道……以及这个人的心思,都远在自己之上了!
这、这才是真正的神乎其技啊。
江衙卫只觉着毛骨悚然,好不容易转头看向李持酒。
却见小侯爷眼波闪烁,他轻笑着回眸,抬手把桌上的酒壶提了起来。
酒水倾泻而下,他竟就借着酒壶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
“江大人,”李持酒擦了擦下颌上的酒水,满不在乎地笑道:“承让了。”
江衙卫喉头发干,竟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此刻,在场的这些人里,还有一大
半儿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李持酒嘿然一笑,飒然转身,自回到包间里去。
不料才进门,就发现不对。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歌姬,也没有狐朋狗党,只有一个人端坐在桌边上。
他一个人,顿时把满屋的风流轻薄气都扫的荡然无存了。
李持酒怔了怔,才笑着见礼道:“李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李衾淡淡地看着他:“你的伤都好了?”</“多谢大人关怀,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李衾冷笑道:“所以就急着出来胡作非为了?”
“不过是他们……见我有惊无险的所以才大家一起乐一乐罢了。”
直到这时候,外头才有人发现了李持酒射出那一箭的奥妙之处,顿时都传说起来,楼下的人在震惊之余,欢呼连天。--
声浪一阵阵地涌了进来。
“镇远侯,”李衾听着外头仿佛狂欢般的响动,面沉似水:“你要知道,这里不比云南,山高皇帝远。”
李持酒笑道:“是,当然。”
“知道还不收敛?上回你因为放浪形骸,才给流放出京的,你是不是还想重蹈覆辙?”
“这个……当然不想了。”
“那就给我收敛些!”李衾抬手在桌上轻轻地一拍,眼中有淡淡愠怒。
李持酒的嘴动了动,最终只道:“是。”
李衾深吸一口气,道:“当初你离京,不过是孤家寡人带着老太太,如今你回来,却已经是成了家了,为什么还不肯心定,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却也不该连累内眷。”
李持酒听到这句挑了挑眉:“大人的意思是?”
“你以为这次你能够出内侍司就这么容易?既然有对你不离不弃的贤妻,你就该珍重相待。”李衾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就算不能珍重,至少不要糟践。”
“大人……这话又从何说起?”李持久敛了笑。
李衾道:“你自然心知肚明。”他说着站起身来,从桌后慢慢地走到李持酒身旁,冷冷淡淡道:“记得当初岁寒庵你说我的话吗?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之后,李大人便往外去了。
外头那些狂放的青年武官之类,先前因见了李衾来到,都慌得跑的跑,躲的多了,因此外头竟是一反常态的安静。
李持酒回头,看李衾的暗蓝色绸袍一摆消失面前。
“这是特意跑到酒楼上跟我说教来了?哼……口口声声的内眷,跟你有什么相干?”
正嘀咕,有几个大胆的进来,劝道:“侯爷,怎么李大人突然到了?不如今儿且就到此吧。大家的酒也都差不多了。”
李持酒道:“又没干犯法的事儿,怕什么?”
大家笑道:“横竖改日还可以再聚,外头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咱们也都散了吧。”
好说歹说,这才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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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镇远侯回到府中,先去苏夫人房中。
苏夫人正心焦的等着他呢,见他浑身酒气,不免说了几句,才又道:“那件事,我已经跟江雪说了,不用你再操心。”
“什么事?”李持酒一怔。
苏夫人舒心地笑着说:“就是休妻……哦,和离的事情,她已经答应了,放妻书我也叫人拟好了,她也画了押,你只要画一个就妥了。”
李持酒只觉着眼前仿</p佛电闪雷鸣:“什么?放妻书?她……”
苏夫人回身,拿出了一张签字画押的纸:“我倒是想不到,她这么深明大义……知道孝顺我、报答你,所以我也跟她说了,她很不用害怕,我自然多给她些家产,叫她这辈子都衣食无忧的。”
李持酒把手中那张薄薄的纸飞快地扫了一遍:“她人呢?”
苏夫人道:“哦,我本来想让她留在府内的,谁知她竟不肯,她说是既然已经是放出去的人了,便不适合再留着,定是要走。其实何必那么着急呢?我又没有撵她。”
李持酒的脸色白了几分,三分酒意早就飞的无踪:“她走了?去了哪里?”
苏夫人愣了愣:“呃……我也问过,说是先出了城,去岁寒庵住着了。”
李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