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门。
次日早上李持酒起了个大早,正要出门,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道:“昨儿那只鸡呢?”
丫鬟愣住,半晌才醒悟他问的是东淑之前炖的那只,当下忙道:“昨晚上见侯爷不想吃,便留在小厨房里,侯爷可要吗?”
李持酒略一点头,底下飞快热好了送来。
那鸡昨儿给煮了大半天,又热了半宿,这会儿已经骨头都酥烂了,鸡汤上面浮着一层金色的油光,看着还不错的。
李持酒拿了勺子撇开油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突然他的眉头紧锁,转头吐了出来:“这是……”
才要发怒,突然想起那人不在跟前,便愤愤地把勺子扔了,起身往外去了。
乘云本在门口打量,见状不知怎么样,看李持酒出去,他忙偷空跑进来,也拿勺子尝了一口,突然龇牙咧嘴:“这是怎么……打死了盐贩子么?谁加了盐巴?这胡椒也是太多了,要辣死人了!”
丫鬟吓得道:“这
是昨儿少奶奶亲手调的,我们都没敢动的。”
乘云很想找点东西来漱口,可见李持酒已经走远了,就也顾不得,忙转身跑去跟上。
李持酒出了二门,薛文礼便来说道:“回侯爷,少奶奶原本不在岁寒庵,而是在西城一处客栈暂住。”
“你说什么?”李持酒简直不敢相信。
薛文礼忙道:“昨儿晚上我们打听到确切消息后,也去了地方探查,的确无误。只是夜深不敢打扰。”
“混账。”李持酒骂了声,翻身上马。
这客栈小且偏僻,镇远侯转了许久总算才到了地方。
小二才上前要问是住店还是吃饭,就给镇远侯不由分说的,手捏着脑袋往后一推。
店小二踉跄倒退出去,见势不妙,不敢上前了。
薛文礼早将房间指给了李持酒,自己却并不上楼。
李持酒到了二楼,往右边拐过去,且走且打量,走到第二个房间,抬脚踹开,里头正有人光着身子不知做什么,见状吓得叫起来,才要喝骂,给镇远侯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恰好此刻前方房门打开,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甘棠。
甘棠转头看见是李持酒,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侯、侯爷?”
李持酒见是这个了,便迈步走过去,一脚将半掩的房门踢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八仙桌子,桌边上,正是东淑跟明值两个,像是正在吃早饭。
一眼看见他,明值先跳了下地,东淑倒还是镇定的,她缓缓站起身:“侯爷。”
行了礼,东淑摸摸明值的头,看着小孩有些惶然的脸色:“去吧。”
明值耷拉着头往外走了出去。李持酒见她这样行事,自己也镇定下来,便走过来,把怀中那张和离书拿出来拍在桌上:“这是什么?”
东淑拿起来看了眼:“侯爷没有签字?”
“你巴不得我签?”
东淑笑了一笑:“怎么说我巴不得呢?这不是太太的意思吗,听太太说侯爷也答应的,只是碍于夫妻情分不好开口罢了。”
李持酒在桌边上大马金刀的坐了,冷笑道:“太太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东淑又笑道:“侯爷这话叫人不知如何回答,太太的话,我们岂敢质疑的?当然是得听呢。”
李持酒道:“你少跟我说这些,就算是太太叫你和离,你也得当面问过我的意思,你自作主张,可把我放在眼里了?”
东淑道:“我只是不想让侯爷难为,且太太又出面儿,这才先应下了的。”
李持酒道:“那好吧,我现在不难为,我当着你的面说,这和离书我不会签字。”
东淑诧异:“这是为什么?莫非太太反悔了?”
李持酒道:“跟太太无关,是我的意思。”
东淑皱皱眉,轻声一叹:“侯爷……不要任性才好。父母之命,岂有违背的道理,我因不想侯爷担上不孝的罪名才应了,侯爷何必辜负我的心
意。”
李持酒打量她的神色,倒是挑不出什么来。
他心高气傲惯了,昨儿听了苏夫人说已经跟她商议定了,只当她是瞒着自己行事,所以怒火燎天,如今听她只说是太太的意思,那口气才平了。
于是道:“不必废话,你且跟我回去再说。”
他说着起身。
东淑非但没有跟上,反而后退了一步:“请侯爷恕罪,我不会回去。”
李持酒回头:“你说什
么?”
东淑道:“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和离岂是儿戏?且是太太出面说定了的,阖府皆知,这会儿侯爷让我回去,却叫我有什么脸?”
李持酒道:“我亲自带你回去,又怕什么?”
东淑摇头:“侯爷不如想想,你若这样做,把太太置于何地?”
她口口声声不离苏夫人,李持酒喝道:“你闭嘴,太太那边我自有交代,不用你说!跟我走!”
“侯爷,”东淑垂着手,安安静静道:“您还是请回吧。”
看着是最柔弱的人,语气却透着一股坚韧。
李持酒见她这样固执,压下的火气又腾空而起,当即上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