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贴着郑玉莲的头皮,从她的发间穿过。
银簪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郑玉莲的发髻被削掉半边,无数头发飘落在地上。
郑玉莲吓得眼球突出,张大了嘴巴,像上了岸的鱼一般,艰难地大口喘息着!
薛景睿晃了晃飞刀,说道:“该第二把了。”
众人的心又都悬了起来,唯有林婉棠淡定地在一旁吃着糕点。
依旧是背对着郑玉莲,薛景睿扔出了第二把飞刀。
“嗖”的一声,飞刀的刀刃擦着郑玉莲的脖子飞了过去!
伴随着“叮当”一声响,郑玉莲的右耳坠被削断,坠落在青砖地面上!
郑玉莲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薛景睿扭过身,淡定地吩咐:“来人,掐人中,将郑氏唤醒。”
老夫人的一个管事婆子恨郑玉莲恨得牙痒,她闻言,上前蹲下来,狠狠地掐着郑玉莲的人中。
郑玉莲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薛景睿再次转过身,说:“该第三刀了。”
郑玉莲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闭眼等着命运的裁决。
“嗖——”
白光飞过。
“啊——”
郑玉莲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赶紧上前查看,原来,郑玉莲的半根小手指被飞刀生生削了下来!
郑玉莲又怕又疼,再度昏了过去。
薛景睿转过身,拍了拍手,说:“这只是小惩大诫。此事还没有完,若祖母平安还好,要是祖母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郑氏血债血偿!”
说完,薛景睿瞪了正吃得欢快的林婉棠一眼。
林婉棠突然感觉到一道寒光,她回望过来,笑了笑,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和嘴巴,走到薛景睿身边。
薛景睿斜睨她一眼:“你既已经吃了那么多,也不必用午饭了,留在这里侍疾好了。”
林婉棠倒也识趣,给足薛景睿面子,乖巧地说道:“我原本就是这样想的。”
薛景睿想了想,对珍珠说:“回去说一声,今日瑾兰院不开火,我也留在祖母这里用饭。”
然后,薛景睿就携林婉棠一起进了老夫人的卧房。
第二日早晨,林婉棠来萱草院给薛承宗和杨氏请安,薛景睿出人意料地也陪着一起来了。
林婉棠将昨日茶叶与下人们衣裳的事原原本本当众说了。
说罢,林婉棠笑道:“父亲,旁人明说送给儿子儿媳的东西,我们就搬回瑾兰院了,免得客人来了,我们却没有茶可以上。”
杨氏心口一疼,若是这样,侯府就少了大的进账,她哪里还能占什么便宜?
于是,杨氏赔笑道:“都是郑氏糊涂,以后想来她再不敢了……”
薛景睿低头,玩着碧玺扳指,说:“我们不是在与你们商量。”
杨氏:“……”
薛承宗瞪了杨氏一眼:“快让人将瑾兰院下人们的衣裳做了!”
杨氏忙应承下来。
林婉棠笑道:“不必了,我们已经在库房自取了一些布料。”
杨氏已经知晓,哪里是一些啊,是许多!她抚摸着胸口,心想,这又是一大笔损失啊!
正在此时,有人通传,曹众公公亲自来传圣旨了。
众人都到二门处,摆起香案接旨。
皇上赞赏了薛景睿的功劳,封薛景睿为正三品的昭勇将军,并赏黄金千两,另有其他珍宝无数。
薛景睿领旨谢恩,命人将赏赐全都带回了瑾兰院,林婉棠开了两间屋子当库房使用。
回到萱草院,杨氏就吐了血。
薛景和则跳着脚骂道:“黄金千两啊!千两!如今都和咱们没关系了,瑾兰院堂而皇之全都吞了!都是郑氏那个蠢货给了他们借口!”
薛承宗听了,太阳穴突突地跳,骂道:“闭嘴吧,一个个能不能省点儿心?!因为你们伤着梁太医,皇上震怒,昨日还当面训斥了我,让我整肃家风,务必要使家人和睦!皇上指名赏给大郎的,你们让我这个当爹的怎么办?去明抢吗?!”
薛景和懊丧地垂下了头。
薛承宗突然想起薛汝成,问:“汝成怎么样了?”
薛景和颓丧地瘫在椅子上:“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薛承宗叹了口气,半晌说道:“让人去将柳春娘接过来吧。”
郑玉莲手上裹着棉布,闻言跳脚说:“若把柳春娘接过来,我就去死!”
薛景和冷笑道:“你去死啊,快去!我若拦着你,我不姓薛!”
郑玉莲作势去撞柱子,蓦然发现,屋里所有人都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一个人有阻拦的意思。
郑玉莲心里害怕,难道薛家人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在乎了吗?
她不敢冒险去撞,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着撒泼起来。
薛承宗鄙夷地瞅了郑玉莲一眼,说:“你闹也没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你手上的伤好一些,就赶紧去祠堂。对了,杨氏,你寻摸寻摸,不行再给景和寻一个知书达理的贵妾。”
郑玉莲气得愣在了当场。
薛承宗又说:“杨氏,你若身子不行,就让林氏管家。郑氏是你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