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林婉棠的魂魄只知道大概,并不知道其中的详细过程。
薛景睿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林婉棠猜也能猜得出来,薛景睿就此失去了圣心,单纯成为了皇上安在北疆的一枚棋子,皇上不会再允许他回京。薛景睿这个镇平侯的爵位,虽没有被废,但也名存实亡,就终结在他这一代了。
林婉棠侧身,看着一旁酣睡的薛景睿。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薛景睿俊美的脸上,林婉棠不由得撑起身子,在薛景睿柔软的唇上亲了一口。
薛景睿长长的睫毛闪动,他睁开了眼,笑了起来:“想要是吗?”
林婉棠红着脸摇头,结结巴巴解释:“不是……我……我只是……”
薛景睿翻身压在了林婉棠身上,打趣说:“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
狂风骤雨袭来,却又像大火席卷而过,林婉棠心中脉脉的温情,被带动着,也熊熊燃烧了起来……
如醉如仙中,林婉棠恍惚想,要好好孝敬柴太医,他整的鱼鳔避孕之物真是好用!
……
第二日,林婉棠本打算回林府,皇后派人传话,宣林婉棠夫妇进宫见驾。
两人只能沐浴更衣,去了凤仪宫,见驾行礼。
出乎意料的是,皇后坐在凤椅上,笑容和煦:“快快免礼平身,到一旁坐下吧。”
林婉棠没有起身,而是说:“皇后娘娘,臣妇想看一看当初进献的贺表。”
皇后笑着摆手:“什么贺表?昨日太子回来以后,劝说了本宫。其实,那的确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吧。”
薛景睿声音冷硬:“皇后娘娘,还是把贺表给臣看一看吧。”
皇后笑得温文大度:“本宫想明白了,不必因为这点事,伤了君臣情意,所以,本宫就将贺表烧掉了。你们不必担心本宫以后会再追究。”
薛景睿坚持:“皇后娘娘,您不追究是您的事,臣却不能不查北境军中军用药水丢失的事情。”
皇后面色微变,语气却依旧温和:“薛将军,本宫宫里的人不小心,将药水洒在了林氏的贺表里。宫人唯恐被责罚,不敢声张,这才让本宫误会了。难道你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不成?”
薛景睿行礼道:“因为这件事,淑贵妃娘娘被禁足,十六殿下差点丧命。宫人即便是疏忽,不能轻轻揭过。”
皇后面色愠怒地看着薛景睿。
薛景睿毫不畏惧。
场面一时竟然僵持住了。
这时,太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行礼说:“母后,这件事确实该查。宫人做事不当心,还撒谎,怎么配在母后宫里伺候?母后,这件事,不如就交给儿臣来查吧。”
皇后极力忍耐,停了片刻,说:“罢了,皇儿,你想罚就罚吧,都是沫儿做事不当心!”
太子点头:“沫儿是吧?儿臣知道了。儿臣须得问问其他宫人。证据确凿了,儿臣才好发落沫儿。就从彩妍开始吧。”
皇后眼皮一跳,彩妍笑着对皇后轻轻点了点头。
皇后放下心来,彩妍这个人,宁可死也不会背叛她,有什么好怕的?
太子招手:“景睿,你来陪孤一起审。”
薛景睿起身,跟着太子去了院子里,两人风风火火审起案子来。
皇后心绪不宁。
林婉棠则行礼:“皇后娘娘,臣妇从塞北回来,给您带来了些礼物,还请娘娘笑纳。”
林婉棠呈上了一件火狐皮,介绍道:“这是臣妇的夫君亲自猎来的,呈深红色,毛色艳丽,又极其暖和,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皇后打眼一看,便知道这样成色的火狐皮极其难得一见,皇后点点头,让季善收了下来。
林婉棠又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以后说:“皇后娘娘,这里面是一朵野生的天山雪莲。”
皇后看了看,这样硕大肥美的天山雪莲,应该长了许多年,采摘很是不容易。
皇后又收下了。
皇后看起来心情极好:“林氏,你用心了。快起来吧!过来,陪本宫用些点心。”
皇后带着林婉棠去了后殿。
皇后似乎忘记了方才的不痛快,问起了塞北的风土人情,林婉棠本就口才极好,她绘声绘色地讲给皇后听,皇后听得兴致盎然。
后殿气氛很是融洽。
没过多久,太子带着薛景睿回来了。
皇后抬眸问:“处置好了?”
太子点头:“处置好了,杖毙了。”
皇后点头:“沫儿那个贱婢,几次三番给本宫惹事,本宫心善,都宽宥她了。这次她闯下大祸,被杖毙了也算活该。”
太子淡淡回答:“母后,被杖毙的宫人不是沫儿,而是彩妍。”
皇后惊得站了起来:“皇儿,你说什么?!你把谁杖毙了?!”
太子重复道:“彩妍。”
皇后怒问:“彩妍犯了什么错?!”
太子回答:“彩妍承认,她挑唆花影夜里故意冻病小十六。她还承认,她亲自动手,将薛夫人贺表上的祝辞消除掉了。单单是这两件事,她就该死。”
皇后脸色煞白。
薛景睿行礼道:“太子殿下也是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