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范婉亲热自然的态度让林黛玉很是舒服,说话也没那么拘谨了。
等坐下来,贾惜春歪在范婉的怀里笑道:“起初林表姐还不来呢,是我硬将她给拖来的,我们两府离的这般近,也该多走动走动才是,哪能老将自己困在房里呢。”
“林表姑莫怪,我们家大姑娘被我惯坏了。”
说着,她低头点了点贾惜春的额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是个疯丫头,林表姑如今重孝在身,不出门才是对的,你可别带着林表姑瞎玩,反倒让林表姑为难。”
训了贾惜春几句,范婉才又抬头看向林黛玉:“说起你家,我与你家里人还认识呢。”
“哦?”
林黛玉这下子是真的意外了。
她母亲已经许多年没回京城了,而这位秦大奶奶,则是去年刚嫁进来的,她说认识……只不知道……
“你们家是不是有个苏姨娘?”范婉笑着问道。
“是……”林黛玉点点头。
“还是小的时候,家里曾来过几个游学的秀才,其中有个祖籍扬州的苏秀才带着家里姑娘一道来的,她比我大几岁,便带着我一块儿玩耍,后来更是互送了荷包认了姐妹,谁曾想,苏秀才离去后就从此杳无音讯了,前些时候,我家大爷正好与两位世子爷合伙儿去扬州贩脂粉,便提了一嘴,没想到还真就找到了。”
范婉笑着给林黛玉解释道:“我们两姊妹时隔多年重新联系上,我方才得知,她嫁入了亲戚家,做了你父亲的良妾。”
苏秀才带着女儿游学是真的,在京城借住过百姓家里也是真的,这些都是范婉和苏宝珠窜好了的口供,便是苏秀才自己恐怕都想不起,当初借住的到底是不是秦邦业家。
所以也不怕被拆穿。
“你要来京城,宝珠担心的不得了,一连来了几封信,嘱咐我要多多照顾你,她这人性子软,难得求我件事,我哪有推辞的道理,更别说你还本就是我家的亲眷,之前我还嘱托船娘子照顾你。”
林黛玉本以为船娘子照顾她,是因为荣国府的脸面,谁曾想,却是因为父亲的姨娘,这些日子,她没少听那些婆子们闲磕牙,说父亲如今有了儿子,她母亲又故去了,日后姨娘肯定为了给儿子一个好出身,撺掇着父亲将她扶正做太太,人家一家三口待在一块儿,反倒她这个嫡出姑娘像个外人似的。
听到这样的话她如何能不伤心难过。
这些日子,她只觉得自己好似那无根的浮萍,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家。
可此时从这位蓉大奶奶口中听到的话,却让她忍不住的鼻酸:“原来姨娘竟为我做了这么多?”
她捏着帕子,忍着泪意。
“嗐,她是你父亲的妾侍,说句托大的话,也算是你的长辈,关心你这个小辈不是理所应当的嘛。”范婉状似随意的摆摆手,仿佛是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
可就算是小事,范婉也不愿将这恩情算在荣国府头上。
再看林黛玉眼圈红红的,仿佛要落泪,范婉连忙拍拍贾惜春的肩膀:“我得去和琏二婶子说说话,你带着林表姑去见见你那几个夫子去,宝珠曾说过林表姑是个爱读书的,也好让你这皮猴子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才女。”说着,她喊来瑞珠:“带姑娘们去找涂夫子。”
被叫做皮猴子的贾惜春,一把拉住林黛玉的手:“走,我带你去见涂夫子。”
林黛玉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拉跑了。
她身子弱,极少有这么剧烈运动的时候,捂着胸口跟着跑了一路,再停下时就气喘吁吁的靠在旁边的梅花树上:“不能跑了,我难受的紧。”
“你身子弱就是因为动的少,侄媳妇说了,人的身子就好似一汪深潭,若没有活水,便是死水一潭,时间长了,人就会虚弱,动一下就不得行,我以前身子骨也弱,后来跟着武师父练武,如今身子可好了。”
贾惜春如今对范婉的话深信不疑,所以给林黛玉灌输自己的养生理念:“要不这样,明儿个早起你与我一起练武算了,咱们慢慢来,时间长了,你身体肯定能好。”
自出生起就身体不好的林黛玉心动了。
如果人能健康的活着,谁又想病歪歪的呢?
“只是我一动弹,这心就好似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这练武……”林黛玉还有点迟疑。
“不着急,等会儿我再带你去见武师父,他可厉害了,他一看就知道你该怎么练,既能养身子还不难受。”贾惜春捂着嘴巴,小声的与林黛玉分享着小秘密:“他可是教过六皇子和八皇子呢。”
林黛玉瞪大双眼,皇子啊……距离她的生活太遥远了!
贾惜春说完忍不住得意的笑道:“我那侄子蓉儿与两位殿下关系可好了,等时间长了你就晓得了。”
看着神气活现的贾惜春,林黛玉忍不住感叹:“总觉得你在这里与在外祖母跟前,十分不同。”
“那当然,这可是我自己家。”
贾惜春说完就又拉住林黛玉的手:“歇息好了,咱们走。”
林黛玉一边捂着胸口跟着跑,一边忍不住回忆刚刚贾惜春说的那句话,随即眼底忍不住湿润,无论多亲近的亲眷家,总比不过自家舒坦,就如四妹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