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了再说,而且大夫也说了,你如今年纪还小,虽说坏了身子,但只要好好调理,还能有恢复的一日,你还记得蓉哥儿么?我方才知晓那大夫之前为蓉哥儿看过身子。”
“蓉哥儿肾精不固,被大奶奶带去瞧了病,如今已经恢复的很好,你好好听话吃了药,咱们也好好治,总有一天,也能治好的。”
水涵摇摇头,眼泪从眼角滚落到枕头上:“不一样的……”
“他是病了,我是被害了。”
他乃是皇子,在宫里长大,那些后宫阴司,他见识过不少,之前他已经竭尽全力的自保,没想到还是中了招,那些人,一旦下手必是狠手,怎会给他治疗的机会?
“能不能治那是大夫说了算,既然大夫说能治,就证明你吃的那东西虽然伤身,却并不厉害不是么?”
水溶舀了一勺药递到自家亲哥的唇边,眼圈也跟着红了:“再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有朝一日,我到地下见了母妃,我又该如何交代……当初你答应母妃照顾我,如今却要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人世间……”
自母妃去后,水涵一直将照顾弟弟当成头一等的大事来做。
如今见到弟弟泣不成声的模样,当即也顾不得难受,连忙起身,接过碗就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液进了喉咙,苦的他泪水直流,喝完后,直接将碗一扔:“好了,我喝完了。”
水溶一把扶住他:“喝完了就快躺下,你高热未退,别急着起来。”
“你去将四哥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许是水溶的劝慰起了效果,水涵倒是比刚才那副颓丧模样多了几分生气,也终于有了精神来追究起这件事了,既然水渊找来了大夫给他看诊,就证明水渊对他的身体,应该是早有猜测。
他必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要害他!
他一开口,水渊就来了,显然,他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
待水渊进了门,水涵就开始赶人,他看向水溶:“你先出去。”
水溶当然不依,可水涵坚持,最终水溶还是没能犟的过去,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等他走后,水涵才问水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水渊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压住他的肩膀:“先别着急,你身子还没好,可千万不能再着凉,至于这件事,我会慢慢告诉你。”
水涵一边慢慢躺下,一边看着水渊的脸。
水渊十分贴心的为他盖好被子:“你难道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中了招么?”他苦笑一声,搓搓脸:“咱们兄弟七人,唯独老二与老五有了嫡子,大哥都三十五了……也就早年得了两个庶子,还死的不明不白……”
“前些时候,老五突然将我唤道乐善堂……”
水渊将与水潇的谈话告知了水涵,当然,他隐去了水潇求他去争皇位的事。
听到这番话。
水涵起初也是不肯相信的。
可随着水渊说的越多,他的心也渐渐开始动摇,回忆这些年身边发生的种种异常,此时方才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尤记得三年前他的贴身太监突然死在了万华池中,宫内调查说是失足落水,他也未曾多想,如今想来死的格外蹊跷。
再看水溶,恐怕也是因为在极小的年纪就过继,否则恐怕也难逃魔掌。
他颓然的靠在枕头上,双目正正的看着帐子顶:“父皇为何要这般对我们?难道我们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吗?”
水渊苦笑:“这些时日我也常常在心中这般问自己,我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要这样对我们,难道只有二哥才是他的儿子吗?只是说再多都没有用了,悲剧已然发生,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调理身子,既然我还能又檀儿和芮儿,未来未必不会有子嗣。”
说着他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家六弟的额头:“大夫说了,那害人的东西你用的不多,只要好好调理还是有治愈的机会,你也不必如此伤心,正如蓉大奶奶所说的,好好好养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四哥我这心里当真是过不去了。”说着,水涵就落下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水涵是多么欢快的一个人,快人快语,谁能想到现在躺在床上,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男子,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六皇子呢。
水渊心中唏嘘不已。
“只是不知这件事大哥可知晓?若换做普通人家大哥这个年纪都能做祖父了,如今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家中几个庶女也是病歪歪的。”水涵语气急切的说道。
此时他心中悲愤万分,只恨不得将父皇的所作所为告知所有的兄弟,而不是为之隐瞒。
他咬牙切齿。:“此时此刻,我方才能理解大哥为何要对牛青下手,二哥的母妃乃是甄家人,四王八公同气连枝,父皇将我过继到东安王府后,我方才知晓这四王八公之间的联系比我想象的要紧密许多,若这些人都是支持二哥的话,大哥恐怕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更何况二哥还有两个嫡子,若大哥不孤注一掷的话,又怎能争得过呢?”
水涵虽然才十六岁,且性子活泼。
但他母妃死得早,下面还有一个弟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