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根本撑不到与姬清太子见面。可是看了眼尚清醒的苏安,这么残忍的话苏鸾没忍心说出口。
她换了个略婉转的说法:“母亲,以大姐姐的身体状况,见到姬清太子时必是虚弱至极,恐怕无力诉说。而那些人八成会在大姐姐见到姬清太子之前,设法将信毁掉。”
他们定以为香料燃完了,只要再将那封信毁掉,到时仅留下一个浑浑噩噩半死不活的苏安,便再无罪证和痕迹。
秦氏也想明白这点,决定道:“为今之计,唯有将实情禀明圣上,请圣上将西凉国使臣召进宫来严加审讯!”
“对,对!这使臣居然敢破坏两国的交好结盟,皇上定不会轻饶了他!”柳姨娘也终于找到发泄的方向。
苏卉也高兴道:“他身上指不定还会有解药!”
苏鸾点头,转身出屋。她打算去让父亲求见皇上。
始终候在屏风外的宫婢见苏鸾要出去,立马有两人过去为苏鸾拉开去往外屋的门牖。
而就在门牖被拉开时,苏鸾最先看到的是不知何时来此的陆錦珩。
“你……怎么来了?”问这话时,独立撑了许久的苏鸾突然眼眶泛红。
陆錦珩很想拥她入怀,可苏鸾的父亲苏道北和兄长苏慕远就在他身后,他不能如此做。
陆錦珩只能笑笑,极轻的说一句:“我知道你会需要我。”
苏鸾微张着嘴巴吸了口气,哽到喉头的委屈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咬了咬唇,苏鸾苦笑:“你带我去求见皇上。”显然陆錦珩要见皇上,会比她父亲更方便一些。
“走吧。”陆錦珩也不多问,深看了苏鸾一眼,便转身走在前头。
苏鸾立马跟上。
之后从里屋出来的苏卉,原本是想跟着苏鸾打打下手帮点小忙,可刚才跟着苏鸾出来时见到了雍郡王世子,苏卉知道她不便再跟着四妹妹,便应景识趣的缩到了门后。直到苏鸾跟着世子走了,她才又出来。
既然不能去帮忙,苏卉便给焦急已久的父亲和兄长仔细讲述起苏安的情况,以及苏鸾先前的种种判断。
这其中的脉络复杂,加之关心则乱,苏道北和苏慕远也有些犯迷糊,一时想不通其中原由。
毕竟在他们看来,西凉使臣是直接听令于西凉国君王和太子的,他怎么可能私下自作主张?可偏偏苏鸾又证实了那信件有被人伪造的部分,并非西凉国君王和太子要对苏安下毒手。
这样一来,那就成了西凉使臣的责任?
可伪造太子的书信,这本身便是杀头的大罪!使臣为何要这么做?
若说使臣根本不知情,那矛头便又指向了驿官。
从西凉到大周京城,姬清太子的信笺是由驿官快马加鞭送到使臣手上的。全程只经手此二人,不是使臣就是驿官。
可他们二人都是西凉人,为何要做坑害两国百姓的事?
苏道北是想不通了。
这厢苏鸾跟着陆錦珩来到皇上的御书房,陆錦珩可在宫中自由行走,一路无人敢拦。
路上苏鸾还迎面看到了先前在碧月斋的那位太医。
陆錦珩对守在御书房外的大总管赵德顺说要求见皇上,赵总管便乖乖进去禀报。
没多会儿赵总管便带着笑脸儿回来了,卑微的躬着身子给陆錦珩和苏鸾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书房后苏鸾随着陆錦珩给周幽帝行礼,被免礼后才抬眼看到周幽帝正拄着胳膊扶在额头上,一脸的愁容。
太医刚才从碧月斋离开后,便急急来向皇上禀报了安定公主的情况。是以周幽帝此时已知安定公主是因着西凉国使臣送进宫的那个香料中了毒。
“皇上,您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不下令去抓西凉国的使臣?”陆錦珩也在先前路上看到太医之时,便知道皇上已什么都知道了。
周幽帝移开扶在额头上的手,短而用力的叹了口气:“珩儿,你该知道我大周与西凉乃是平等的国家。”
陆錦珩恍然一怔,心道自己果然是关心则乱越心急越犯迷糊!他竟忘记了西凉国的使臣在大周享有豁免权。
比起大周想杀就杀,想押就押的邑国这种藩属国使臣来,西凉的使臣要尊贵许多。
别说如今还没完全的证据证明就是那个使臣下的手,便是罪证齐全了,大周朝也没有处置或者扣押他的权力。
只能与西凉国交涉,再由西凉国决定如何处置。
陆錦珩将这道理讲给苏鸾听,苏鸾很快就明白了。别说现在两国是有意结盟,就算是战时,也有两国交战不可斩来使的规定。
可明白归明白,苏鸾还是无法接受。明明疑犯就在那儿,她却无能为力不能审不能问?
“别担心。”陆錦珩出言安慰:“虽不可以国之名将其抓捕,但依然有法子逼他说出真相。”
苏鸾抬头看着陆錦珩,心底复又有了希望。
陆錦珩转身朝周幽帝行礼:“皇上放心,臣自有办法私下解决此事。”
周幽帝果然放心的点点头,他知道珩儿最聪明,定能想出既逼出解药又不伤两国颜面的两全齐美手段。
周幽帝摆摆手,示意由着陆錦珩按自己心意去做。
苏鸾跟着陆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