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息国不同, 罗马的气候有些诡异,一开始的时候,姬越是按照冬日打仗的标准供给前线, 后来前线来报,才知道罗马大部分地区冬季都不算冷,反而有些像是江南的梅雨节气, 动不动就要下雨,但不论如何,过冬的物资是可以省去大半了。
雨季打仗对于士卒来说是有些艰苦的, 但两军对阵不可能我方有雨对方晴天,所以这也不算什么,总体来说, 韩信这一次虽然是远征, 但军粮供给和舆图都还说得过去, 至少比他上辈子打过的大部分战事都要准备充分了,唯一可惜的是语言和文字都不通, 想要使计很费事,有时候都不如直接强攻过去。
韩信做了大量的战前准备, 对于罗马的情况也进行了一些了解,认为破局的关键还是在于教会和贵族,他已经受够了这些软蛋让枯瘦的农奴挡在大军的铁蹄前,他把几次征战的俘虏集中起来, 找了语言精通的商人来做翻译,也不为旁的, 就是教这些人避让马匹和抱头蹲下, 等到教得差不多了就把人放走, 专门往准备开战的领土上驱赶。
人是有求生本能的, 一旦看到这些人抱头蹲下没有受到伤害,就会带动更多农奴听话,起初有些混乱,多来几次之后,抓来的俘虏很多都是二次三次被抓,再愣的人都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接下来就容易得多了,甚至有的俘虏早上被放走,晚上带着一批俘虏又回来,还赶得上晚食。
大军出门在外,不可能处处都要靠国供给,事实上霍去病带的军队已经不吃军粮了,每到一个地方必然先劫粮,平民百姓是不劫的,一是平民太少,二是平民压根没有存粮,粮全烂在贵族的库房里。
这一点上呼延列堪称圣人,他每打下一块地盘,都是立刻开仓放粮,罗马人也学得很精,会看旗帜,看那军旗上写的是两个字的呼延,就鲜花夹道欢迎备至,看到军旗上是一个字的王,就立刻抱头蹲,这个姿势如今对于罗马人来说是最有安全感的了。
事实上如今的罗马国王刚刚登基不到一年,在他之前,因为恺撒四世国王的失踪,罗马王室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斗,最终恺撒的叔叔盖乌斯成功即位,然而盖乌斯也只做了两年的皇帝就暴毙而死,新国王受到教会的支持,盖乌斯的几个儿子都被新国王杀死。
王室的斗争刚刚停止,就被人打到了家门口,传讯兵刚从战场下来报讯,后续的战报就追了上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国王不用派兵了,坏消息是家门口已经没了。
新王安迪依靠教会的力量登基,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贵族支持,真正属于他的军队数目不到两万人,比姬越刚登基那会儿都不如,这会儿人都傻了,好在他也没傻多久,前线战火熊熊,敌军所到之处贵族四窜,教会更是像极了他们口中的羔羊,被拎起来任人宰割,丝毫没有昔日“代天牧羊”的风范。
一个冬日就快过去了,罗马全境沦陷五分之三,王室西逃,意欲前往被先王打下的一些小国避难,至于国家,就看贵族和臣子们能不能收回了,能收回很好,收不回就算,这也是王室传统艺能之一了。
罗马教会在这支来自东方的大军开到之前组织了一场神圣会议,会议主要内容是迁不迁,往哪迁,要是不迁该如何忽悠,连同教皇在内的数十名圣职高层进行了激烈的商讨和缜密的圆谎,最终决定分裂成两个部分,一部分由教皇带领,跟随罗马王室的脚步去小国避难,一部分由剩下的愿意留在罗马的圣职人员带领,撞撞运气,看能不能忽悠着留下来,继续代天牧羊,能让对方也信神就更好了。
会议开完,教皇立刻把教会内的事务移交,然后带领着圣骑士们去追安迪王了。
刚才的神圣会议看着肃穆虔诚,实际上也只是内部权力的一次分裂和重组罢了,教皇不愿意承担风险留下来,所以放弃了一部分权柄去避难,剩下的一部分圣职人员则选择搏一把,万一成了呢?
贵族信仰神明,是因为渴望着死后继续享福,平民和农奴信神,无非只是想要个活下去的念想,最虔诚的往往是不缺衣食的人,因为过惯了苦日子的人,给他几件衣服,让吃饱肚子,这虚无缥缈的神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韩信在战事之余也研究过教会这东西,所谓教会,抓住人心的恐惧和**,再胡编乱造个神佛出来,多拉一些傻子来信,就可以开张挣钱了。
佛教以轮回苦难恐吓,以西方极乐诱惑,教会换汤不换药,以魔鬼地狱威逼,以天堂伊甸利诱,在常人看来简单到愚蠢,但在一代代的流传和入乡随俗之下,一代代信徒查漏补缺,这种简单的威逼利诱被蒙以高深佛法或是圣人经传,久而久之竟能大行其道,蒙蔽众生,使人不求今生求来世,不求自身求神佛,不知不觉沦为这些教派敛财的工具。
韩信不管这些,反正他让士卒盯着俘虏,是他让这些俘虏吃饱肚子,有哪个敢在得了他的好处之后感谢神明的,就让他把吃进肚子里的吐出来,穿在身上的扒下来,慢慢的,俘虏们都明白了,这些军队恐怕不是神明派来拯救他们的天使,莫说天使,看他们对神明那样不恭甚至厌恶的情态,恐怕都不是人。
教皇溜之大吉,留下来的圣职人员却还要给信